沈清霜看了看乔狸,语气温和又无奈:
“乔常在,那宫女既然指认了你,你不得不去一趟掖庭配合调查,这事儿本宫还是会好好派人查探的,总不会让你……还有宁才人受了冤屈”,
乔狸哭得凄惨,她哽咽道:“妾身是宫女出身,自然知道掖庭不是什么好地方,妾身清清白白,若是被屈打成招了怎么办?”。
温如燕心底里一直感激宁才人当日相救之恩,她本来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闻言忍不住冷笑:
“噢?方才乔常在还说要让掖庭使出百般手段对付宁才人呢,如今换成自己有嫌疑,竟是连去也不肯去了”,
乔狸一下子噎住了,她希冀的看向沈清霜:“娘娘,娘娘您要相信妾身啊,妾身早就和宁才人结怨,定然是她又要故意陷害妾身”。
沈清霜颦眉,微微叹气:“本宫信不信的有什么用?这宫里边看的是证据,看的是陛下的意思,你和宁才人早就结怨,所以谁陷害了谁,谁又蒙受了冤屈,本宫并不能凭借三言两语分辨”
“恩恩怨怨,是非曲直……,今日这事儿事关皇嗣,远非其他小打小闹可比,且先细查查,本宫会按照掖庭的审问,将结果禀报给陛下,由陛下做裁决”。
掖庭的周公公冲着乔狸拱了拱手,笑眯眯道:“乔常在,请吧”,
乔狸无法,只得好好起身跟着去掖庭接受审问,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沈清霜,
“娘娘,娘娘妾身真的冤枉啊……”。
留下的妃嫔们皆是唏嘘不已,沈清霜面上浮出浅浅的笑意,温和道:“行了,先让掖庭去审问吧,今儿天色还早,你们谁要是得空,就跟本宫一起去瞧瞧陆美人”
……
春隐宫
陆映淮本来正娇娇怯怯的半倚靠在紫檀长榻上歇息,
她如今怕热,又因吃药的缘故极易出汗,虽然刚刚沐浴完没多久,额头上却已经隐隐有些汗意,濡湿了几缕鬓边垂发,
见皇后率领几个妃嫔而来,陆映淮暗暗提起几分警惕,一手护住肚子一手撑起身子,作势欲要下床请安。
沈清霜嘴角微噙着笑意,温柔爱怜道:
“免了,如今你有了身子,这行礼问安一事就算了吧,好好保养着,为陛下添个小皇子才是正经事”,
陆映淮点点头,“妾身多谢娘娘关怀”,一边说着一边让侍女们奉上茶水果点之物,好好招待众妃嫔。
沈清霜微不可察的瞧了瞧春隐宫,这仪宛妹妹的故居,换了一个又一个主人了,
从沈仪宛到王明珠,再到如今的陆映淮,不知下一个住到春隐宫主殿的又是谁呢?
沈清霜轻咳一声,眉宇间有些歉疚,
“本宫身为后宫之主,如今宫里竟然出现谋害皇嗣之事,是本宫的过失,连累陆美人受惊了”,
陆映淮赶紧摇头,连道不敢,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看起来亲亲热热的,实际上关系真的这般要好吗?逢场作戏罢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御驾也到了,毕竟陆映淮现在身怀有孕,祁景珩自然要多来春隐宫看看的,
祁景珩见妃嫔们都在这,不由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难为你们有心了”。
陆映淮拿帕子微微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眼神略带惶恐委屈,她轻声道:“陛下,妾身差点就出事了,差点没有保护好咱们的孩子”
她娇滴滴的抱怨完,眼底又隐隐有些希冀,似乎很是为难的模样:“陛下~,皇后娘娘,妾身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清霜见状微微挑眉,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就别讲了,何必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只是面色依旧如常,笑盈盈道:“陛下和本宫都在这,陆美人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陆映淮身子轻轻颤抖,似乎害怕极了,
“妾身今日差点于吃食上出了事,可真是寝食难安,所以想着……,陛下和娘娘能否开开恩,让妾身从娘家挑几个经验老道的奴才进来伺候呢”,
“皇后娘娘~,您也是有孩子的人,想必能体会妾身的,妾身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娘家的奴才们,都是看着妾身长大的,倒是忠心,亦对妾身的喜好也都了如指掌”。
陆映淮小心翼翼的摸摸肚子,脸颊边的玉簪花耳坠子轻轻晃动,她低低祈求道:
“宫里的算计实在是把妾身吓坏了,说句大不敬的话,妾身现在除了陛下和娘娘之外,谁都不敢信,请陛下和娘娘能准许妾身的请求……”。
陆映淮把姿态放的很低,一般新入宫的妃嫔顶多是带上两三个年轻侍女进宫当做陪嫁罢了,
若是都已经入宫了,还想着从娘家要人,这还真没有过先例,而且也说不过去,总不能说皇家的宫人都是豺狼虎豹,不如自己家的奴才忠心吧?
但是陆映淮如今有孕,还险些受害,现在摆出这副可怜惶恐的小模样,祈求从娘家要些打小亲近的奴才们进宫伺候,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祁景珩有些动摇,后宫宫人调度一向是皇后做主,他看向沈清霜,眼神询问,而沈清霜只是摇了两下扇子对他笑了笑,但并未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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