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好的册封宴就此草草结束,沈清霜由祁景珩抱着回了承香宫,
其实被抱着走还不如坐车子或坐轿子舒服,沈清霜欲言又止,算了,这是皇帝在刻意彰显他的偏爱,
皇帝就是这样的,唯我独尊惯了,喜欢谁就大大方方的表现出来,用荣宠万千表现出他的喜爱,
只是皇帝这般做法,如此大张旗鼓,如此肆无忌惮,带来的却是无尽深渊……
因为这种独一无二的偏爱专宠,无疑会是一昧毒药,如同烈火一般,尽数吞噬掉盛开的花朵,
帝王不能雨露均沾也便罢了,但万万不可独宠于一人,细数前朝那些以专宠留名史书的妃嫔,大多数都是年纪轻轻就去世的……。
沈清霜小声说道:“陛下这样是否太过了些,就不怕臣妾恃宠而骄?”,
祁景珩只是笑,但是沈清霜总觉得他笑得很虚伪,总觉得他定然有什么小心思,都说女人爱算计,但是男人要算计起来,更恶毒致命!
承香宫 东暖阁
沈清霜半躺在床上,祁景珩低头吻了吻沈清霜如墨般的额发,
“为朕生下一个健康的皇子吧,霜卿”
沈清霜拿手轻轻抚了抚小腹,轻轻的嗯了一声,
祁景珩一直待到晚膳时才走,走前还从紫宸殿拨过来几个姑姑来侍候,又派马元忠敲打了一番御医院。
而祁景珩一走,几个丫头就赶紧围上前来,
春花率先问道:“娘娘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摔倒了?定是德妃使坏!”,
秋月亦是满脸担忧之色:“德妃被禁足三月,这惩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倒是让奴糊涂了,究竟是德妃推了您,还是您自己摔了?”。
沈清霜见眼下也没外人,微笑道:“是我自己摔的,不碍事……”,
翠珠扒拉开春花,认认真真替沈清霜诊脉,这才放下心来,
秋月起身再次检查了一圈,又关上门,方才问道:“见娘娘神色自然,并无后怕担忧之色,莫非娘娘是故意摔的?”。
见沈清霜点了点头,春花低声惊呼:“小姐你疯啦?这可是皇嗣啊,都知道皇长子有不治之症,您要是顺顺当当生下来皇次子,那可是大福份,何必冒险?”,
沈清霜低头抚了抚寝衣上那繁复的绣花,徐徐解释:
“后宫争斗,向来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后位空悬已久,最近关于封后的消息层出不穷,三妃定然蠢蠢欲动,手段尽出”
“李淑妃、沈德妃、丽妃……,家世出身都各有利弊,说不得谁比谁好,但皇后之位,各家想必都是要争一争”
“你方唱罢我登场,种种算计不可避免,这后宫向来盛行谋害皇嗣的恶毒风气,唉……,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实乃深宫禁苑一代代的弊病,想要个健康的皇嗣,谈何容易?”
“所谓先破后立,本宫身为贵嫔,资历上比不得三妃,只能先将自身置于险地,让皇帝知道后宫人心难测,哪怕是一家子姐妹……”
沈清霜叹气:“一家子姐妹也会自相残杀,更何况是别人,与其神不知鬼不觉的着了别人的道,不如本宫先 意外 摔倒,好让陛下多上上心”。
秋月了然:“娘娘说得对,皇长子体弱本就是陛下的心病,若是娘娘这胎再出事,接二连三的,若说没鬼谁也不回信”,
“但是到底是太险了些,万一真的小产了怎么办”春花咬唇,
沈清霜摸了摸肚子,笑道:“富贵险中求,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不过我还是做了点准备的”,
沈清霜朝梳妆台处抬了抬下巴,翠珠恍然大悟,快步从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一个瓷瓶晃了晃,
“这是之前从宫外就配好的保胎丸,这药丸甚苦,难为娘娘咽的下去”。
沈清霜道:“今日本是我册封贵嫔的大日子,我怕别人动手脚,就提前先用了一丸,果然德妃她……,不怀好意”,
沈清霜顿了顿,叹了口气:“虽然我是故意摔倒,但是德妃她却是真的想害我,她在凌雪苑对我说了很多混账话,当时也的确伸手欲要推我……” 。
秋月颦眉:“德妃不对劲,德妃进宫也已三年有余,就算是修炼尚还不到家,沉不住气,但表面的功夫一向是会做的,尤其是最近因皇长子的事,德妃势力大不如前,她要害人也得悄悄的来”
“怎会如此直接就朝您吐露杀意?意欲亲自动手?”。
翠珠是医女,见状解释道:“其实这倒也正常,女子产后,常有情绪大变,多思多疑的,再加上皇长子具有不治之症,当娘的难免伤心过度,从而没了分寸……”,
春花冷哼:“我算是发现了,德妃稍有不如意,就要把这些事都推到小姐身上,对着李淑妃和丽妃她唯唯诺诺,对着咱小姐就想要下死手!什么人啊!”。
沈清霜闻言笑了笑,笑意浅浅,带着几分失落:“如今她被禁足,又遭了厌弃,恐怕是再也无法与后位结缘了”
“去给父亲传一封家书吧,如今仪宛这情况也得让家里人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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