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文章离去的背影,言清娇唇抿成一条线。
陈晏殊会出现在这里,她确实没想到。
她不会自恋到,认为这个男人是追随自己而来。
陈晏殊到平南,很有可能是多日没收到隐在韩盛身边的耳目消息,怕计划有纰漏,才亲自赶来瞧瞧。
顺便吃一波体恤为民的人设红利。
谢太守勾结山匪一事,仅凭几份供词还无法给他定罪。
像他这种狡猾的人,必不会亲自出面给人留下把柄,如此便完全可以推几个替罪羊出来顶事。
且即便将他押送京城审理,有潘阳谢家本族相助,他身上的罪名也能轻易洗脱。
是故他在被许文章派人拿下时,才不慌不忙。
这无疑与陈晏殊想要打击世家嚣张气焰的目的背道而驰。
所以他会将害死韩盛这件事,紧紧扣在谢太守头上。
只有心腹重臣的死,他才能剑指谢家进行打压。
为平南百姓生计而进山寻找暗泉,至今未归的韩盛不仅要面对林中猛兽,还有可能遭遇两波刺杀。
他到底是一个不通武技的文弱书生,担心暗一护他不住,言清只好寄希望于许文章。
时近傍晚,云霞西落。
言清刚从药房回来,这些天除了研制解药,她还在跟胡太医学习针灸。
她本就有医学基础,再加上学习力惊人,又有胡太医倾囊相授,进步可谓神速。
进自己房间前,她整理了下衣襟,细嗅下还能闻到她喷洒在身上的致幻药。
压了压舌苔,含在嘴里的薄荷叶散开一股凉意,让她不至于受到衣上药物干扰。
太守府的厢房不分内外间,打开门后,里面景象一览无余。
没见着不速之客,她绷紧的脸色舒缓,刚关上门,便听见一道冷冽的声音:“阿清可是在找朕?”
她寒着脸讥笑:“想不到堂堂皇帝,也有当梁上君子的癖好。”
陈晏殊靠近她,凤眼温柔浅眯:“为阿清,别说当一回梁上君子,纵是十回也值得。”
她转身走向桌旁,倒了两杯茶:“来者是客,臣妇敬陛下一杯。”
陈晏殊端起茶杯,却没喝。
她挑了挑眉:“陛下这是怕臣妇下毒?”
“阿清的茶,便是砒霜也如蜜糖。”男人朝她举了举杯,冷峻面容柔和展笑。
言清翘着嘴角,同样抬起拿被子的手:“敬陛下。”
却没喝。
而是将茶水当着他的面倾倒在地。
像在坟前祭奠死人一样。
茶水里当然没毒,她就是单纯的想恶心这人一下。
大尾巴白眼狼,装什么深情小绵羊。
茶放到嘴边的陈晏殊动作一顿,一口饮尽后放下杯子:“阿清真可爱。”
“还有更可爱的,陛下要试试吗?”言清摸了摸腰边当寻常饰物随身悬挂的匕首。
她冷漠以对,“妖道那事,乃陛下所为吧?”
陈晏殊没有回避她的问题,闷笑了声:“朕的阿清果然聪慧过人。”
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已然将她视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那丫头区区一个普通人,难为陛下费心对付。”言清拐着语调,对他的厌恶和嘲讽溢于言表。
男人却并不当回事,见她动怒,反而更加愉悦:“朕只是想让阿清看看,那些贱民的恶心嘴脸。”
见他又拉近距离,言清已经拔出了匕首,警告十足的睨向他:“陛下分明是想让臣妇对他们失望,从而放弃救治他们。”
“怎么,陛下是害怕臣妇名声鹊起后,也如父亲那般功高震主吗?”
她适时露出一抹仇恨。
与其一有风吹草动,就被这厮怀疑,倒不如从了他所想,伪装一回重生者。
也好为她将来实现筹谋做个铺垫。
陈晏殊瞳孔似有光芒大盛,激动的想要将她抱进怀里:“阿清,你果然也回来了。”
言清手里的利刃毫不客气的刺过去,被他空手捏住,指间轻弹,刀身铮铮作响。
手腕传来的震痛感,让她体会到了内力这种东西的强大之处。
不过几招几式,她便落败,被对方拥进怀里。
“在臣妇看来,陛下才是最恶心的。”言清抬起膝盖击向他下三路,却被他勾住腿弯。
如今这姿势,倒像是她主动献身勾引。
陈晏殊低头,阖眸在她颈侧轻嗅:“朕的阿清好香,让人想一口吞入腹中。”
言清仔细观察他神色,未见他吸入药香后有任何变化,心里不由打鼓。
这药她事先拿胡太医试验过,老头才吸了一口就翻着眼开始傻笑。
跟吃菌子中毒一样一样的。
放陈晏殊身上,却不见丝毫作用。
难不成他也像连翘那般,有百毒不侵的体质?
“还请陛下放开我这个有夫之妇。”她出言提醒。
陈晏殊冷笑一声,将她抱得更紧:“那个废物,如何配得上你。”
“阿清,你要记得,你是朕的皇后。”他深情凝望,浓浓的占有欲写在脸上,“你只能是朕的。”
言清抬手,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