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这张脸眉如弯月,凤眼多情,桃腮粉颊,唇艳欲滴。
面无表情时显出几分端庄娴雅,柳眉轻蹙时又自带一股楚楚风情。
男人将她扶到软榻坐好,自己便守礼的退到一旁。
言清抬起脚时,他视线不自觉从她娇柔的脸上,挪到那只莹白的小脚。
粉嫩精致的玉足嵌着莹润的指甲,脚趾前因方才踢到矮桌,而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韩盛长睫轻颤,投下阴翳遮住某种一丝羞赧,暗自道了句:“非礼勿视。”
便偏过身,留给她一侧绯红的耳根。
脚都举累的言清神色一滞,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
这男人当真是墨守成规的老古董。
忒的不解风情。
她收回脚并拢侧坐,手指轻轻揉着撞到的部位,“嘶”的一声泪珠儿欲落未落蓄在眼角。
“夫君,它好像肿了。”
娇糯的声音带着哭腔,唤得韩盛侧眸看来。
便见她咬牙忍着痛,清丽婉约的小脸一副娇弱却又强装坚毅的模样。
手指搁在腰间镶嵌马鞍玉石的革带上,他轻咳了声:“我去叫丫鬟给夫人请郎中来。”
言清跪坐在软塌,双手扯住他衣袍,女儿家的娇羞溢了满脸:“夫君替妾身揉揉便可。”
似嗔似喜的抬头看他,又在和他目光相触的时候红着面颊垂首。
“男女授受不亲。”他杵在原地,嗫嚅出声。
看个脚都不敢,言清觉得柳下惠都没他难搞。
人家坐怀不乱,好歹还让坐怀了呢。
偏他这副一本正经的禁欲姿态,越发能激起人扒他外衣看他因情欲失控的模样。
言清挺想瞧一瞧床上的他究竟是真的老古板,还是脱衣不顾君子礼的衣冠禽兽。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小八那个色东西给带坏了。
扯着韩盛绛紫色广袖的手没有松开,细白的指间在他的话中小幅度颤了颤。
她秀美柔嫩的面上多了抹怔然,洇在眼里的泪光委屈的盈盈闪闪:“和夫君,怎么能授受不亲呢。”
“抱歉,我——”韩盛噎了下,喉结滚动,只感觉口中莫名干涩。
熟读圣贤书的他,还没学过怎么去哄一个小姑娘。
他眉头拢着,薄唇紧抿,正思索着该如何解决眼前这一难题。
面上的表情不自觉严肃了些,本就清冷的脸更透出些许拒人千里的疏离感。
他还没组织好语言,言清先害怕似的松开了他的袖子,双手紧张搅动着手指:“我没别的意思,你、你别生气。”
韩盛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见小姑娘瑟瑟如枝头残叶般,再不敢抬头看自己。
藏在袖中的拇指与食指磨了磨,拧起的眉头皱得更紧。
他有这般可怕吗?
想到两人是因意外被绑定一起,小姑娘才不得不嫁给大她十岁的自己,他心中多了抹怜惜。
“坐好。”蹲身在软榻前,他握住言清的脚,指腹贴在她微肿的脚趾旁细细揉捏。
他闭着眼,却因为看不见,而使得掌心的触感被放大。
温软的肌肤像一块暖玉膏,稍稍用点力就能在上头留下痕迹。
意识到不该有的心猿意马,他眼眸闭得更紧,心中默念起新看的策论。
从言清的角度,可以看见他饱满的额头,和挺立的鼻骨。
他双眼皮很深,纵然阖眸,眼皮上的折痕依旧清晰。
即便是蹲着身子,男人腰背仍然挺直,揉搓她脚趾的动作僵硬而机械化,闭着眼的样子跟老僧入定一般。
言清起了逗弄心思,在他指腹再次落到自己脚上时,她惊呼一声抬起脚,玉足划过他下颚。
男人如有寒星的眸子睁开,第一时间歉意看向她:“是否弄疼你了?”
他以为是自己力道没个轻重伤到言清,没去管自己被踢到的下颚。
直到撞见女孩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捉弄。
他作势要起身,言清将脚重新放到他怀里,软糯着声音撒娇:“再揉揉,夫君再揉揉好不好~”
等他耐着性子给自己又揉捏了好一会儿,她才颤颤巍巍收回脚,羞红着脸说,“辛苦夫君了。”
一口一个“夫君”,叫得异常甜腻。
“夫人好受些便可。”韩盛直起身,怕她又被自己严正肃然的模样吓到,努力想缓和一下脸色。
只是不苟言笑的人,突然扯起嘴角,脸侧肌肉倒显得紧绷僵硬。
言清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夫君坐这儿。”
“我站着即可。”他本想蜷指放到唇边轻咳以掩饰尴尬,想到方才替她揉搓过脚,举起的手最后落在衣袍。
如刚站起来时替她捋平裙上褶皱时一样,扯直了官袍上的轻微褶痕。
见他这般生疏,言清凤眼轻眨:“连同榻而坐都不能,你我如何算得上夫妻一体?”
“夫君求娶妾身,当真如外人所言,只为负责吗?”她掩面侧首,眼角余光扫过男人俊容。
韩盛抿了抿唇:“抱歉,是某不曾考虑夫人感受。”
他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当初救人的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