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羡收拾完行李已经凌晨了,她累到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躺在床上时想起来要看下姜舸有没有回复,解锁完两眼一合抱着手机就睡过去了。
天刚亮她就被闹铃叫醒。
八点半的飞机,她必须提前一个小时到机场。
急匆匆梳洗换衣,她拉着行李箱就直奔机场。
走出小区,她光顾着打车,没有留意到周围,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羡羡。”
司羡手伸进包里刚碰到防狼喷雾器,就听到熟悉的唤声。
她顿住脚步侧身,与薄衍打了个照面。
他胡子拉碴,神色憔悴,像是熬了好几个夜没睡。
身上衣服好像还是昨天那套。
印象中,他是个极其注重形象的人,而且洁癖相当重,陌生人碰过他衣服,他直接脱掉,有时候一天要换好几套衣服。
只是没想过,从来都是光鲜整洁的人,今天会以这样的样貌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短暂惊讶了下,就恢复了平静。
“小薄总,我叫司羡,你可以叫我司二小姐或者……姜二夫人。”
冷淡的提醒,让薄衍眸底划过抹受伤。
他垂下眼睫,许是在这里等了很久,睫毛被露水打湿,黑沉沉压下去。
“我听人说你在找一种草药,薄氏有全国最大的草药种植基地,旗下药店遍布各地,给我点时间,我帮你找。”
他没有说自己用了无数个渠道,才打听到她住在这个小区。
这里保密性强,他进不去,只能站在门口守了一晚上,差点被安保当成是流浪汉。
他也没有说知道她在朋友圈寻找草药时,他心里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就是想帮她,即使是这种小事,他也当成是比并购案更重要的事来处理。
只想将她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
这种转变,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像那些被他们嫌弃恋爱脑上身,为女生没有自我去付出的男人一样,即使被讨厌,也卑微着匍匐在她身前。
换做以前,这是司羡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因为她认识的薄衍,是温陵圈顶尖人物,从来只有别人求他的份。
只是——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司羡以为她会有所动容,然而她心平如镜,甚至只想笑。
“不用劳烦,我自己会处理。”
握住的手腕被她挣脱开,她拉着行李继续前行。
薄衍低头看着空落落的掌心。
他终于也尝到倾尽全力想要帮忙却被人冷待拒绝的滋味。
他收拢手指转头:“羡羡,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帮你。”
司羡顿了下,没有回头:“不用,我们不熟。”
薄衍眼睁睁看着她走远,心如同钝刀割肉,慢慢地,才觉得痛。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
每一次都让心慌加剧。
他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他抬脚准备追上去,刚走两步,眼前的景物开始重影。
他扶着额头,目光想追寻司羡的背影,却手脚不受控制。
赵逸群开车抵达,打开门就跑过来,扶住他。
“衍哥,衍哥!”
薄衍最后一眼只捕捉到司羡上车一幕,就眼前一黑晕过去。
司羡对后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刚被薄衍耽搁了十分钟,留给她到机场的时间不多了。
一上高架就被堵住了。
虽然在她预料中,但还是很紧张。
因为中途路过的省市在下暴雨,所以温陵飞川洋的飞机这段时间每天就只有一班。
如果错过了今天,就要等明天了。
幸好没多久车子就开始动了,司羡也是在这时候接到伊佳佳的电话。
“羡羡,你老公是不是去宣城了?我在热搜上看到了他的照片,不过拍得很模糊,要不是我觉得眼熟,拿了放大镜看了又看,都看不出来。”伊佳佳在吃早餐,塞了满嘴,说话有点含糊。
司羡嗯了声:“他家有亲戚在那里,他过去探望。”
伊佳佳差点噎住,她赶忙喝了一大口豆浆才咽下去:“就知道没有什么能逃过我这齐天大圣的一双火眼金睛,对了,我听最近跑去那里的娱记说,前两天宣城在传闻你家老公要跟谢家联姻,而且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但我去查了查,什么消息都没了,好像突然被人给删干净了,会不会是你老公做的?”
除了昨晚那通简短的电话,司羡已经快两天没有他的消息了。
也不算没有,但都是别人传达的,关于他在宣城的花边新闻。
她垂下眼:“我也不知道。”
伊佳佳没听出她的失落,提醒他:“男人这种生物,热情来得快也去得快,新鲜感了没了就厌了,更别提你家老公这镶钻的香饽饽,指不定很多人盯着他,想上来薅一口,你可得小心那些心怀不轨的男男女女。”
司羡问:“怎么是还有男的?”
伊佳佳嘿了声:“你以为情敌都是女的?错了,男情敌的手段比你想的花样还多。”
司羡笑道:“知道了,我会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