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羡上完早班打车去了隆庆楼。
她与人有约,不能迟到。
等她抵达隆庆楼一楼大厅,对方已经到了,看到她便站了起来,微微欠身恭敬打招呼:“二少奶奶。”
“刘叔叔您好。”司羡放下手里的包,回以礼貌一笑。
薄雯挽着庄澹雅的手准备走上二楼雅间,余光不经意一瞥,她惊咦了声:“那不是司羡吗?怎么感觉才半个多月没见她就大变样了,她旁边那个男人是谁?怎么没见过?”
今天的司羡打扮很雅净,花边拼缝撞色衬衫裙,长发烫成微卷,头戴着个浅蓝色发箍,整个人看上去元气又明媚,眉眼完全没有过去那般浅浅地忧色。
薄雯有点愤愤不平。
庄澹雅顿住脚步,顺着薄雯的视线看去,司羡的确不像是印象中那土气模样,甚至这段时间,她像是初初绽放的花骨朵,越来越吸引人。
庄澹雅心里危机冒起,暗暗警惕时,她也看到了司羡旁边站着的男人。
她微讶,这人不是昨天在拍卖会上跟自己竞拍的老男人吗?
这时,老男人从包里拿出一个檀木盒子递给司羡。
司羡接过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
庄澹雅定睛一看,震惊不已,那不是展台上的草药海风藤果吗?
她拿出手机,对着两人拍了几张照片。
“雅雅姐,你拍他们做什么?”薄雯不理解。
庄澹雅目露担忧:“司羡现在没有缠着你哥了,我怀疑她是被人骗了,这种有点小钱的富商最会投其所好,比如知道司羡是中医,就拿些假的名贵草药哄骗她包养她,到最后她人财两空。”
薄雯满脸鄙夷:“我说她最近怎么消停了,原来是傍上这种大肚肥肠的暴发户,真是让人作恶,”她拉住庄澹雅的手,叹气,“雅雅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像司羡这种趁你不在缠着我哥的人,就该是人人喊打的臭老鼠,你怎么还想帮她?我看让她自甘堕落才好。”
她还记恨着司羡上次不给她药膏的事呢。
庄澹雅摸摸她的头:“好歹也是跟过你哥这么多年,我们帮帮她也是应该吧。”
薄雯撇嘴:“我哥可烦她了,我们全家人都不喜欢她,她离我们越远越好。”
庄澹雅摇摇头无奈,两人上了二楼,她借口上洗手间,走到僻静处,将刚才拍的照片发给薄衍。
雅雅:刚在酒楼遇到司羡,怕她为了草药被人骗色,看在往日情分上,你帮忙查查这男人的身份,别让她误入歧途,要是姜家知道她在外面乱来,怕是会被赶出来。
发完后,她打了个电话,冷淡交代对方:“想办法让姜舸看到这几张照片。”
挂上电话后,她唇角勾了勾,撩动颈肩头发,优雅来到包厢。
薄夫人已经在包厢里,薄雯正在跟她绘声绘色描述在下面遇到司羡的事,还添油加醋说司羡怎么跟那暴发户眉来眼去,要不是庄澹雅亲眼所见,都要信了。
薄夫人这段时间被身上的病痛折磨得人很不舒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让儿子把司羡叫过来,可儿子说司羡不会再过来给她诊治了,再多问两句,他就冷脸走开。
她就不信离了司羡不行,她让人到外市给她寻名医,可请来了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就没有一个能让她缓解疼痛的,还是个医生要来了司羡以前留下的药方,说这药对她的症,让她继续吃,她没办法,让厨房继续熬煮,喝了的确没那么难受,但少了司羡的针灸,总归不能好全,她只能继续熬着。
今天一听司羡在酒楼,她顾不上庄澹雅还在,就朝门外走去:“走,去看看那个小贱蹄子在哪。”
司羡送走刘叔叔后,沿着木梯朝上走,刚到二楼,就见薄夫人几人气冲冲从走廊走过来。
她目不斜视,恍若未见。
就在她快略过薄夫人一行人时,薄夫人恼怒喊住她:“看见长辈都不知道打个招呼,司羡你的教养呢?”
司羡站定转身,微微扬眉,语气恰如其分的不解:“不是您说在外面千万别说认识你,也别乱攀关系的?”
薄夫人一噎,这话的确是她说的。
以前她生怕司羡会赖上她们一家,在外面都当不认识她。
司羡说完也没管薄夫人一看上去就有点病态的肤色,回身就要继续往前走,薄雯腿一跨,挡住了她的去路。
“没看我妈找你有事吗?还敢走,真没规矩!”
司羡看着她高高抬起的两个鼻孔,哦了声:“你们找我我就得奉陪?把自己当成是什么人?”
薄雯被怼得面色涨红:“司羡,你别太过分了!这段时间我发烧你没来给我治病的事我还没原谅你呢!”
亏自己还主动给她发消息,谁知道跟石沉大海般,没声没息。
司羡挑眉:“你让我给你治病我就给你治病,你皇亲国戚啊?而且付钱吗?我的出诊金可是很贵的哦,你付得起吗?”
“你!”薄雯还未适应这样舌绽莲花的司羡,一时之间没找到话反驳回去。
庄澹雅适时开口:“司羡,雯雯她年纪小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跟她一般计较?”
司羡掀唇轻笑:“二十多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