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
姜舸扶着额头低笑了声。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面前这只小羔羊,把他的地位拔得太高尚了。
不过——
姜舸黑眸微抬了下,笑得一副人畜无害:“既然你都夸我是好人了,那我不能白当这个好人,再传授你几招。”
司羡眼睛亮了亮,双手搭上桌面,好学生上线:“老师请讲。”
真乖啊——
姜舸踢了踢后槽牙,好一会才开口。
小池塘细水长流,周围除了杯盘碗筷轻响,就只有男人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起起伏伏。
这一顿饭,司羡感觉很值。
不仅吃到自己爱吃的,发现姜舸口味跟她差不离,还学了人性一堂课。
堂堂姜二少给她当老师,听起来真的是天方夜谭。
可他口才真的很好。
“你比那些卖书的博主讲得都深入人心。”她再次感慨。
姜舸轻轻一笑:“说明你的社交圈不够大,如果你走出去,会发现山外山,人外人。”
司羡脚步微顿,姜舸说的没错,她这些年一直跟在薄衍身后,除了中医,其他方面她没有任何精进的地方,就连为人处世,她在姜舸面前,也是个小学鸡。
世界那么大,她真的不该局限于一人,一隅。
这两天压抑在她心间的悲恸痛楚似乎淡了几分。
司羡去柜台结账,拿着小票转身,发现姜舸在跟一个女生说话。
女生是之前在水榭上抚琴的歌姬。
姜舸仍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单手插兜,脸上挂着不浅不淡的笑。
也不知是不是司羡错觉,他身上带着生人勿近的距离感,上挑的墨眉流露出几分不耐,可又因为什么原因克制着。
女生很激动,双眼冒桃花,她拿出手机,似乎想加微信。
姜舸不知跟她说了几句什么,才把二维码给了对方。
司羡没有停留在原地,走出店门,靠着道边站着玩手机。
原以为他没那么快,她才刚在群里发了个招家教的消息,身侧就多了道不容忽视的身影。
她收起手机,若无其事地问:“咱们接下来要去哪?”
虽然两人领证了,但她不会也没有资格去管姜舸的私生活。
以后就算是他在外面养人了,她只会帮他遮掩。
豪门联姻嘛,规矩她懂。
姜舸知道女生要电话的时候,司羡是看到的,但她却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他淡声开口:“先去买个口罩。”
司羡不解:“怎么了?”
姜舸双手插兜,整个人懒洋洋地往前走:“被人认出来了,我把她推荐到高级会所弹琴,她答应我把照片给删了,安全起见,还是伪装下为好。”
司羡目瞪口呆:“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最后的话湮灭在姜舸深邃眼眸里。
姜舸好笑扬眉:“你以为什么?我拈花惹草?”
司羡后悔得恨不能咬掉舌头,眼下也只能弯唇装笑卖乖。
姜舸叹了口气:“司二小姐,我是怀着诚意跟你领证的,你以为那净身出户的条约是拿来玩的?”
司羡傻眼,她还真以为他是拿来糊弄大姐的。
姜舸一眼就看穿她心思,无奈再道:“婚姻不能儿戏,证是国家发的,我很坚定地拥护婚姻法,不会挑战道德伦理,还请司二小姐,不要门缝里看人,ok?”
他腿长,节奏一快,司羡差点就跟不上。
眼看着他走进饰品店,她停住脚步,轻轻拍了拍额头。
司羡啊司羡,你以前在别人面前不是很得体周全的吗?
怎么在姜舸面前,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忘了掩饰真实情绪了?
她提步准备跟上,身后有人喊她。
她转身,齐漪涵和刑青菲手挽手朝她走来。
齐漪涵上下打量她,目光颇为不客气:“还真的是你,我以为你没嫁入薄家,会躲在家里哭鼻子,恢复得挺快嘛,是不是又想到什么新招逼衍哥娶你?”
齐漪涵和刑青菲是薄衍赵逸群圈子。
她们和薄衍等人从小就一起长大,几家都是世家交好,而她是后来搬到他们小区,算是后来者,因着她总是跟着薄衍,齐漪涵对她很不满。
司羡脸皮薄,但被她说过那么多次,也快习惯了:“你想多了。”
齐漪涵又要挤兑她,刑青菲拉了拉袖子,眼神示意她,别忘了正事。
齐漪涵想起来了,但她仍没收敛态度,高抬下巴,颐指气使道:“听说你们梵宝丽新出了夏季高定,只有十套,你先给我留五套名额,等到货了,直接送我庄上。”
这命令式口吻让人不喜,但以前司羡看在薄衍的面上,或者是为了融入他的圈子,总是想办法为她们行便利,也因此被三叔三婶背地里说了不少难听话。
一般出高定,是为了噱头增加曝光度,也是为了送去国外参与走秀。
关于司氏的事,商圈里多少有风声,这时候集团更需要曝光度,十套高定肯定是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和精力才完成的。
可齐漪涵一口气要五套。
姜舸说得没错,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