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女孩身影几乎被男人挡住,只露出半截精致下巴,以及衣角。
抓拍得太模棱两可,这样的背影大街上多得是。
就连薄衍一时也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司羡。
而这份无法确定,又夹杂着薄衍自己都没发觉的个人臆断。
这么多年,司羡无论遇到谁,跟谁做什么,都会跟他说,所以他很确定,在此之前,她跟姜舸没有交集。
只是——
心底有怀疑种子在蠢蠢欲动。
他把注意力从背影移开,落在男人身上。
姜舸。
每个人在年少轻狂的年纪,在被家规教条约束,在学业家业压力下,心中都曾渴望过自由和放纵。
而姜舸活成了他们另一面。
以至于,他的一举一动都成为他们关注的话题。
昨天他在哪里组织了飙车赛,今天他又飞往某地准备徒步横穿沙漠……
他不曾参与过他们的生活,却无时无刻不在圈中存在着。
薄衍年少时也曾艳羡过姜舸,差不多的家世,他却是云中的鹰,而自己只是一只风筝,看似自由,实则线牢牢被人抓着。
再后来,大学毕业,各自进入不同轨道,他忙于集团事务,无暇再关注其他。
如今,他看着挡住女孩那道潇洒慵懒的身影,心中升起没由来的抵触。
赵逸群神经粗,没注意他脸色异样,指着照片大咧咧说:“凭着十几年相处,我肯定没看错,衍哥你说对吧?”
薄衍冷冷瞥向他:“今天眼神不好?”
赵逸群一噎,见他脸色比之前更差,没弄懂他在想什么,顺着他的话小心翼翼说:“确实是眼花了,是谁都不可能是司羡,毕竟她一颗心都挂在你身上,在她眼里,谁都比不上你。”
说完,他发现好友脸色好看了不少。
他隐隐约约刚摸到点边,赵晴瑜端着酒杯小跑过来。
“薄衍学长,赵学长,好巧啊!
赵逸群恨不能有个人来转移话题:“学妹怎么也来了?”
赵晴瑜笑:“我闺蜜是谣记记者,我跟着她来的。”
“那是巧……欸,衍哥,你去哪?”赵逸群追了上去。
只见薄衍径直朝前面一群人走去,其中一人面孔有些熟悉。
好像是司羡的大姐,司菀。
薄衍已经走到对方面前:“司大小姐。”
司菀早就看到薄衍,也看到他走过来,但她不会自作多情对方是来找自己,毕竟薄家大少爷,薄氏未来继承人,眼高于顶目下无尘,从未没有尊重过司羡的娘家人。
这道唤声令司菀意外地挑起眉:“薄总,幸会。”
她举起酒杯,薄衍与她碰杯,各抿了口后,司菀转身就要走,再次被薄衍叫住。
“我想问你点事。”
司菀笑了声:“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我一个十八线艺人而已,能知道什么薄总不知道的事?”话里明晃晃的反感嫌恶。
薄衍眉头皱起,跟过去不同,司菀对他的敌意,明晃晃不加掩饰。
连后面赶到的赵逸群都感觉到惊讶。
因着司羡这层关系,司菀对薄衍还算客气,没想到今日几乎是快要撕破脸皮了。
司羡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司菀的气。
薄衍也是这么想的。
他没有计较司菀的态度,沉声问:“司羡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司菀臭脸呸呸呸:“我家司羡好端端的,你可别咒她,就算有什么事,也是好事,但——”她想到什么,意味未明地看向薄衍,“绝对跟你无关。”
薄衍心里莫名缩了下,他皱起眉冷冷道:“你转告司羡,如果她还想领证,就自己来找我!”
司菀看着这高高在上的男人,忽然觉得,其实姜舸也没那么糟糕。
司羡追着薄衍这么多年,除了伤心难过,没落得什么好。
但姜舸一出手就是财产保障,忠诚保证。
不是说物质至上,而是连物质都不愿给予的,即使结婚了,也是一盘散沙。
也许,姜舸对于司羡来说,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薄衍见司菀的眼神不对,原本要走的脚被钉在原地,只听她讥笑道:“薄家门槛太高,我们羡羡高攀不起,如果薄总这般恨娶的话,不妨考虑下身旁这位女士,毕竟她跟羡羡对戒指的品味都一样,那她肯定很愿意跟你领证。”
赵晴瑜被司菀阴阳一通后,脸颊滚烫,但司菀说的话同样中她下怀,她略带娇羞地望向薄衍。
不论是在学校,社团,还是公司,学长都对她多有照顾,甚至比司羡还要好。
领证可是人生大事,学长却为了她放了司羡鸽子。
这就足以证明,学长的心中是有她的位置。
薄衍脸色冷沉:“这是我跟司羡的事,你不要把别人扯进来。”
司菀哦了声,浑然不在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以后别去打扰羡羡,她不喜欢回收垃圾。”
经纪人在不远处向她招手,她摇曳着红酒杯,无视薄衍直接离开。
薄衍看着司菀的背影,脸色几乎铁青。
赵逸群安慰他:“你别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