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鱼贯而出,徐徐行来,从贵女们中间走过,身上均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和刚才为青衣贵女的贴身侍婢所用的香露味道一致。
与之同行的,是一位身穿苔绿白牡丹长褙子,带的一套黄玉桂花样首饰,三十来岁模样,圆脸长身,看着就是主事人。
“香露的好处,远不止于此,其中最容易叫人看见的成效的,姑娘们也都瞧见了。”
“桂花香露,需要耗费的桂花众多,制作之艰难,十四州的存货,暂时也不充裕。”
“今日开业,店内共准备了三十瓶桂花香露,一瓶五两。”
“谢姑娘们赏脸前来,十四州也不会让姑娘们空手而归,掌柜的为姑娘们准备了桂花,兰花等各色花烛相赠,宝剑配英雄,香花配美人。”
聪明的贵女已经一个眼色过去,贴身小婢悄悄靠近站立两侧的捧香娘子,悄悄将盘子上的香露买下。
银子到手,自有捧香娘子退场。
训练有素的捧香娘子离开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但听闻香露只有三十瓶后,在场的贵女们不着痕迹的瞥了眼身前及左右的人选,心中一凝。
若是价高者得,未必买不着,但怕就怕的是不给你价高者得的机会。
一个捧香娘子退场还未惊动什么,等接下来接二连三又退下去几个,众人才惊觉不对,那些退下的捧香娘子手中,可没有巴掌大的白瓷小瓶了!
再一看好姐妹身后的侍女,已经拿了一瓶香露,还在走向下一个捧香娘子!
这是姐妹?!与贼何异!
诸多贵女或坐或站,身后空无一人,一堆穿着各色衣裳的小丫鬟饿虎扑食一般冲向捧香娘子……
苔绿褙子的年长夫人笑而不语,缓缓将高台上的水晶瓶取下。
水晶瓶圆圆胖胖,造型奇特,内里的液体摇摇荡荡。众人的眼神纷纷从捧香娘子身上移开。
“方才是桂花,这水晶瓶装的便是兰花。”
桂花的香气雅俗共赏,上到天子娘娘,下到平明百姓,老少皆宜。
而兰花香则要特殊许多,单特殊的选材便是一大门槛,筛选掉大部分客户。
“兰花难得,做香露耗费众多,整个十四州,一月的产量也不过五指之数,天时不好,还要减产。”
“所以这兰花香露的价格,便要贵上一些。”
在场的或是富商儿女,或是官宦子弟,再不济也是祖上勋贵之家,自然喜爱兰花这样的清雅君子花。
一瓶五十两的银子完全没有击退她们的喜爱,反而因其难得,更显热情。
苔绿褙子的夫人将有意购买兰花香露的贵客统统带去后院。
后院别有洞天,布置的处处清雅。
上有观景台,下置青石小路,右角一块月亮池和观景台被奇形怪状的巨大太湖石相连,太湖石的空洞中另外填土种了铜钱大的花苗,看不出品种,但一派生机勃勃之相。
贵女们被苔绿褙子的娘子请着坐下,莫名其妙的玩了一通击鼓传花,玩一回,便有一瓶兰花花露被订出去。
五轮下来,众多没有抢到兰花香,也没有抢到桂花香的贵女不由气恼,但在十四州送上准备的十二色花烛后,又消了火气。
无他,那十二枚花烛做的精巧非常,肉眼可见的花瓣夹杂其中。
香烛香烛,自然是要有香味才能被称之为香烛,先帝爱香至极,曾用龙涎香研磨成粉注入烛中,所以一些高端的香店也是自制类似的香烛卖。
花烛一类的也有,只不过品类少,买的人更少。
这东西利润不高,不好定价,精细到极致也没多少赚头,渐渐便没有人卖了。
赵妨玉和赵妨锦做了四套十二花神的香烛模子,批量生产,成本低,当做赠品也不心疼,还能将追求风雅的大梁人拿捏的死死的。
赵妨玉和赵妨锦坐在十四州最近的一家茶楼里,看着十四州前人来人往的盛况,赵妨玉满足的舀了一口酥油鲍螺。
赵妨锦第一回开店,看赵妨玉埋头专注那盘鲍螺,好笑的低头算账。
桂花香露的成本是三十文,再加上白瓷小瓶的三百文,还有送出去的香烛,店里的卖货娘子、管事月例,还有房屋租子……
兰花香路成本八两,水晶瓶二两,再加上租子月例……
赵妨玉抬眼一看,赵妨锦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动的飞快。
“姐姐快别算了,咱们今日赚了这个数。”
赵妨玉逼着人给赵妨锦比了两个数字,赵妨锦震惊。
下一刻,红唇微动:“百两。”
就这半日光景,她们就赚了足足二百八十两!
赵妨锦震惊看向人来人往的十四州,再转头看看又是一口鲍螺下肚的赵妨玉,眸底带笑,往后是不用担心她这四妹妹缺银子花了。
一说起赚银子,好法子一个跟着一个往外冒。
原本以为有她撑着,能给她四妹妹多抢下来一个铺面,没想到……往后说不得真是要沾她四妹妹的光。
下一刻,摆了许多小食的桌面上,忽然投下一片阴影。
赵妨玉和赵妨锦抬头看去,只看见大皇子一身白衣站在桌前,和蔼道:“之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