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人说得正起劲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道轻笑声。
“谁!”君承威拿起手边的茶杯便扔了出去,房门轰然倒塌,一道紫色身影顿时显现在众人面前。
“左相?”司空华目光微闪,惊呼出声。
凤倾微歪头,笑得灿烂。“没错,是本相。司空大人,我们又见面了。”她探头往里面看了看,“哟呵,好多熟人啊,大家晚上好啊!”
闻言,众人纷纷变色。司空华眼神微微闪躲,偏头对着君承威低声说道:“王爷,左相必须得留下!”
君承威眸光锐利,自然是明白司空华的意思。也不多废话,直接一挥手,瞬间就有十几个黑衣侍卫凭空出现。
那一日接连派了几波此刻刺杀凤倾,都未成功。所以这一次,君承威并不敢大意,直接就派出了自己最为得力的十几名暗卫。
凤倾很快便与那些暗卫周旋在了一起,连续打了上百回合之后,她终于敌不过,不得不束手就擒。
垂眸望着架在脖子上的十几把刀剑,凤倾冷笑一声,“不知荣亲王这是何意?”
君承威起身,负手走到凤倾身边,黑眸幽幽地好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左相不必惊慌,本王只不过是想暂留左相在荣亲王府小住几日罢了。待到两日后百花宴上,自然会放左相离开。”
“如此……甚好。”凤倾昂然挺立,丝毫不惧,任凭那些人将她带了下去。
望着凤倾被带走的身影,司空华意味深长道:“有了左相作为筹码,我们的胜算会大很多啊。”
君承威同样望着凤倾的背影,久久不语。总觉那背影,似曾相识!
一个时辰后,众人各自散去。君承威信步来到荣亲王府的地牢中。地牢里,阴暗潮湿,昏黄的火把照得整座地牢灯影绰绰。
直接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囚室,君承威看了眼跟在身侧的人。那人会意,立即上前打开牢门,然后恭敬地推至一边。
迈步走进囚室,就看到凤倾四肢均被千年玄铁制成的铁索拴着,可是人却懒懒散散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身体后仰,靠着身后的椅背,嘴里还时不时地吹着口哨。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的人应该是狼狈的,可是,在凤倾做来,却偏偏透出一股浪荡不羁的姿态来。
君承威眉角狠狠地跳了跳,实在没想到自己看到的竟会是如此的一幕。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冷笑,“左相大人好兴致。”
“还好了,我这个人呢就是比较随遇而安而已。”凤倾一脸羞涩地摆摆手,牵扯得手中的铁索哗哗作响。
“……左相大人可知本王为何要将你困于此处?”君承威极力无视掉心中很想上前在凤倾脸上踹一脚的冲动,沉声问道。
凤倾微微歪头,像模像样地想了想,好似灵光乍然一现,顿时脸上的神情更加羞涩了,扭扭捏捏地扭了扭身子。
“难道说,荣亲王暗恋本相已久,想学人家来一个金屋藏娇?哎哟,这多不好意思啦,喜欢人家就直说么,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君承威一口老血险些吐出十丈远,这人要不要这么自恋?虽然他是不介意养几个男宠玩一玩,但是,还不至于是个男人就能下得了口吧?
眼眸微眯,仔细打量了一下凤倾的脸,君承威心底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由得又重了几分。“左相大人,我们是否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
紫衣,玩世不恭,如果再加上银狐面具的话--
“你是罗刹宫宫主?”君承威笃定地开口,眼中瞬间生起无边杀气。
凤倾脸色不变,只是自嘲道:“传闻罗刹宫宫主打个喷嚏,江湖都要震三震。本相要是他,会这么容易被你们捉住?”
那倒也是。君承威心底的疑惑小了点,但眼底杀气仍旧不减丝毫。“那你为何看着与那罗刹宫宫主颇为相似?”
“哎?真的很像吗?”凤倾忽然笑得眉眼弯弯,“荣亲王可能不知道吧,罗刹宫宫主一直都是本相的偶像!本相一直以来都在严格按照他的喜好作风来模仿。本来还觉得自己模仿得不像,如今荣亲王这么一说,人家倒是不好意思了,瞬间觉得自信满满哪。”
“……”君承威忽然深深地觉得,自己大半夜跑来这里跟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家伙聊天,简直是降低自己的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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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日早朝,凤倾皆无故缺席,在群臣之中引起不少非议。君怜卿虽没有说什么,可是那脸色也明显不怎么好。
但是,日子还是照样一天一天地过,很快就到了百花宴那一天。而就在百花宴的前一天晚上,右相西门捷星夜进宫,求见君怜卿,两人于御书房内密谈一个时辰之久,其间谈话内容,无人知晓。
今年的百花宴定在傍晚时分开始,地点在御花园。六月的御花园里,繁花似锦,香气袭人。诸位大臣各自带着家眷陆续到来。
众人各自寻得位置落座,一时间丝竹声声,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君怜卿一个人高居首座,望着一侧空空如也的位置,神情莫名。后位空置,相位同样空置。心底不禁悠然一叹,明明有娘子的人,如今居然成了孤家寡人。
真是……可怜啊。
所谓百花宴,其实是为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