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脖颈间炙热的温度好似是被人架在火上烤。她咬咬牙,顾不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无力,双腿也越来越沉重,再一次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急速奔跑的过程中,凤倾隐隐约约地想着,为什么她要舍近求远去寒潭呢?为什么没有强行逼迫花桃夭,自己为他解毒呢?脑子忽然有些混乱,她眼前一黑,脚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直直地就倒了下去。
凤倾有些狼狈地爬起来,第一时间跑去查看花桃夭的伤势,结果就看到他的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里都已经开始往外流血,全身的血管更是几欲爆裂。
“不!不要!”凤倾连忙手忙脚乱地想要扶起花桃夭,却因为太过紧张而连着失手了好多次,“花桃夭,你再坚持一下,就一下,寒潭马上就到了!”
好不容易将花桃夭扶起来,因为长时间的奔波,如今已经差不多虚脱的凤倾咬牙搂住他的腰身,艰难地往前走去。
寒潭就在前面五十米处的山洞里,平日里短短的距离,此时走来,凤倾只觉得那距离遥远地好似隔了几个光年,任凭她磨断腿都走不到!
花桃夭本就比凤倾高,如今这样被她禁锢着,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处,有不少鲜血便顺着他的脸颊下巴流到了她的发间。温热的感觉,却好似炙热的岩浆,让她惶恐,让她不安。
眼看着山洞越来越近,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
当到达寒潭的那一瞬间,凤倾只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将花桃夭抱入水中,却因为虚脱,身形不稳,自己也跟着跌了进去。
寒潭的水刺骨寒凉,凤倾瞬间一个激灵,只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抬手抹一把脸上的水,竟发现头发上的水竟然已经结冰!
凤倾打着哆嗦,颤颤巍巍地爬出寒潭,人顿时就变成了冰棍儿。看着坐于寒潭中渐渐安静下来的花桃夭,看着他眼里耳朵里鼻子里和嘴里不再流血,她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好,还来得及!就算这寒潭的水只能暂时压制那媚毒也好,至少有时间给臭老头研制解药了!
这该死的臭老头儿!
忘忧老人火急火燎地赶来山洞,就看到凤倾哆哆嗦嗦地简直狼狈至极。心知她此时没有内力定然会受不了,便二话不说,急忙跑过去,将自己的内力输到她的体内,然后又给她服下解药,这才上前观察花桃夭的情况。
看着花桃夭孱弱的样子,忘忧老人满眼的懊悔与心疼。他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到底是什么脾气呢!竟然做出了这等荒唐之事!还好,还好,他们两个都没有事,不然他老头子以后该怎么活下去!
“凤师叔?”紧跟着跑来的第五钰看到凤倾仍旧不停地打着哆嗦,急忙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她披上。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瞥见她胸前的起伏,脸蓦地一红,这才知道,原来那个一直以欺负他为了的师叔,居然是个女子!
凤倾感激地笑笑,也不在意自己的秘密被第五钰发现。衣服虽然已经差不多烘干了,可是之前的一路奔波,束胸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散了开来。
看着忘忧老人给花桃夭喂了一些药丸,她冷漠着声音问道:“他没事吧?”
忘忧老人被凤倾这冷漠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吓了一跳,心里不由得很是心虚,急忙说道:“没事没事,为师保证,在里面呆着,不出四个时辰,乖乖小桃儿一定又能生龙活虎了!”
“四个时辰?”凤倾心中大骇,这寒潭的水,她就呆了那么一会儿,都觉得受不了!而花桃夭,竟然要在里面泡上四个时辰!也就是八个小时?!
“嗯……嗯……”忘忧老人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对自己这个二徒弟解释,一时间憋得脸通红通红的。
凤倾现在懒得理他,只是定定地望着寒潭中静坐的花桃夭。看着他的身体不可抑制地打着哆嗦,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之前忙着奔波,这会儿闲下来了,她又忍不住开始思考,为什么自己没有第一时间选择为他解毒?为什么呢?明明喜欢他的,不是么?
凤倾不知道,自己之前其实是中了忘忧老人新研制出来的毒--移情。中毒者,就会将对所爱之人的情感悉数转加到她睁开眼所见到的第一个异性身上。之前的感情有多深,对那个人的感情也便有多深。
就像凤倾依然记得君怜卿,但想起他来,却再不会如从前那样喜欢爱恋,因为她对他的感情都已经转移到了花桃夭的身上。
可以说,忘忧老人这一次是铁了心想要撮合自己的两个徒弟,却不想弄巧成拙,险些害了花桃夭。
自觉无颜继续面对自己的两个徒弟,忘忧老人一脸悻悻然地走了。临走时,也没忘记拉着第五钰一起离开。
没过一会儿,第五钰又返了回来,怀中还抱着两床被子,一壶热水和几个包子。他有些怯怯地将怀中的东西送到凤倾面前,“凤师叔,这……是谷主他老人家让钰儿交给你的,你多保重,我我先走了!”
说完,第五钰便跟兔子似的逃走了。
凤倾坐在被子上,身上还裹着一床厚的,随手拿起身边的水喝了几口,眼睛却是一直密切关注着寒潭中的花桃夭。
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好在山洞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