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被凤倾撞破了,所以连衣服都没穿好,就直接捡起地上的衣物,抱着追云躲了起来。
的确,有些事情,现在来解决的话,很显然会很麻烦。蓝衣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他也大概知道君怜卿的打算,所以便无条件配合。
床上传来低低的呜咽,蓝衣清冷的目光静静地落到追云身上,看到她的身体上那深深浅浅的痕迹,心头一紧,不由得暗恼自己何时竟成了这般粗鲁之人!
上前一步,沉默着,捡起床上散乱的女子的衣衫,却发现那衣服早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脸微微尴尬,想起之前的粗鲁急切,那不得门而入的懊恼,蓝衣眼底闪过一丝狼狈。直接将手中破碎的衣衫丢掉,然后一声不吭地脱下自己的外衣,披上追云的肩。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此刻伤心欲绝梨花带雨的样子,心底竟生起一股冲动,想要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好疼惜。
身上忽然多了一件衣服,那上面还存着男子的阳刚之气,不同于女子的馨香。追云身体一僵,本能地想要将衣服丢掉。却又忽然想起自己此刻的处境,最终不得不强压下心底的厌恶,老实地没有任何动作。
追云的表现显然是取悦了蓝衣,他嘴角不知不觉竟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生性清冷,也就是跟着青衣那小子在一起的时候,情绪才会有明显起伏。这会儿看着眼前这个身形狼狈的女子,心里的一角竟然蓦地柔软。
在床边坐下来,蓝衣定定地注视着追云的神情变化,半晌,他伸出手去,搁在追云的肩膀上,沉声道:“我会负责。”
以前的他从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不是没有需要,他是个正常男人,尽管一直男扮女装,可该有的冲动还是会有的。只不过,那时候的他心里面一心装着君怜卿和他的大业,便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想那些风花雪月。
但是,既然自己如今占了这个女子的清白,要了她的身子……虽然初衷是为了报复她给自己下药,可到底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也许,为她负起责任来,也未尝不可。
追云一愣,继而便跟没有听到这句话似的,继续小声地抽泣着。凤倾的声音她当然听到了,可是她现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颜面去面对她。所以,当蓝衣带着她躲起来的时候,她便没有挣扎,也没有出声。如此狼狈的自己,她不想让凤倾看到。
她和追月两个人都是孤儿,很小的时候便流落街头,靠乞讨为生。被一些年纪的乞丐欺负,根本就是家常便饭。有一次,甚至因为运气好讨到了一只鸡腿儿遭到了其他乞丐的嫉妒,差点没被他们打死。
后来,是云晴救了她们,又看她们两个实在可怜,便带回了将军府,让她们做了凤倾的贴身侍女。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少爷的时候,那个满身精致乖巧的小孩子,漂亮得不像话,简直把她和追月的眼睛都给看直了!
不过,那个时候的凤倾不爱说话,胆子也小小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凤倾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呢?追云想了想,应该是三年前吧。记得那一天,发现凤倾的时候,她满身都是血,就好像是在血池里浸泡过一样。
那一次,自从凤倾身体好转,人就跟着变了,变得吊儿郎当,变得玩世不恭。不过,那样的少爷,却更加令她们喜欢。在她们心中,凤倾就是她们的一切,是她们活着的意义。所以,此时此刻的狼狈,追云下意识地不愿意被凤倾看到。
看到追云只是愣了一下便再没有了反应,蓝衣皱眉,又说了一遍:“不要哭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啪!蓝衣话音刚落,脸上便被追云打了一个巴掌,脸颊顿时火辣辣的。他脸色一冷,怒视着追云,看到她眼底的恨意与厌恶,心底蓦地抽痛。
追云收回手,因为用力太大,还有些麻木。她愤愤地瞪着蓝衣,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恨意。“负责?哼!你以为你是谁?本姑娘就当被一只狗给咬了!”强迫了她,然后再来说什么负责,以为她有多稀罕他的施舍么?
“你说什么?”蓝衣心底一紧,语气冰冷,“你再说一遍!”
追云无惧地看过去,冷笑连连,眼底尽是不屑和嘲讽。“我说,本姑娘就当是被一只狗给咬了。难道狗咬了我,我还要咬回去么?怎么,你耳朵聋了么?这都听不到!”
蓝衣瞬间脸色铁青。他紧抿着薄唇,幽幽地注视着追云。追云被着深沉的目光看得一阵心悸,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似是感觉到了追云的惧意,蓝衣一怔,脸色渐渐缓和了几分。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去。看着蓝衣的身影消失在石门外,追云忍不住冷笑,他这是被气极了,准备丢下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么?
叹一口气,追云冷着脸,想要站起身,却不料身体酸软无力,才刚起来,便又重重地跌回去。她不由得紧咬红唇,心中恨意澎湃。
但是没过多久,蓝衣便再一次返回到密室。身形已经恢复到女子的状态,身上的衣服明显也换了一件,依然是蓝色长裙。天蓝色的衣裙,衬托着蓝衣白净清秀的面容,竟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美。
追云心底涌起讥嘲,明明是一个男人,扮起女装来,竟是丝毫不逊于女子。要不是因为这样,她和追月又岂会误解他狐媚惑主,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