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昭瞬间变了脸色,咬牙切齿的朝若罂请罪。
若罂却冷笑一声。“行了。如今我们可都是安国的逃犯。安国的刀就悬在头顶上,这时候还论什么身份,。”
钱昭垂着眼睛不说话,若罂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想杀了杨行远给天道的兄弟报仇,可是钱昭。你承担的起弑君之罪吗?你的九族同意了吗?”
钱昭闻言猛地抬头,他看向若罂的眼睛双目赤红。若罂瞧着那双眸中的杀意,毫不畏惧,她只笑着说道,“钱昭,你看似冷淡,对任何事都运筹帷幄。连宁远舟都默认若他不在你便是六道堂下一任堂主。可在六道堂所有人中,唯独你行事最是冲动不计后果。
当初宁远舟被赵季陷害充军。六道堂所有人虽暂时退出,却没有一人放弃身份。他们都在等待着有一天宁远舟能回去重掌六道堂。
唯有你转投了御林军,又得皇上和皇后爱重升任为都尉。
当初要杀任如意。也是你找到了几个所谓的证据,便不管不顾的动手。你不听任何人的阻拦,更认为宁远舟被任如意蛊惑,以家仇逼迫,鼓动六道堂众人围攻任如意,为的是给你的亲弟弟柴明报仇。
如今,你要杀杨行远也一样,没有跟任何人商量。你忘记了当年皇上对你的提携之恩,更忘了你父母亲族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
你甚至没有想过,若你当真在使团里杀了杨行远,整个使团都要给你陪葬。
钱昭,你看似重情重义,其实最是冷漠无情。
当年你转投御林军,没有和任何人商议,杀任如意,你也没和任何人商议,如今要杀杨行远,你更没有和任何人商议!
为什么,因为连你自己都知道没有人会认可你。连你自己都知道这样做是错的,可你依旧一意孤行。
钱昭,你凭什么认为所有人都要包容你,原谅你在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中,你都放弃了他们,毫无例外。”
若罂扒下了钱昭的皮,让他肮脏的内心尽数暴露在阳光之下。钱昭死死咬着嘴唇,鲜血顺着他的嘴角一滴滴流淌。
他身体剧烈的颤抖着,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他双手死死握成拳头,压抑着心中的不甘与怒火。
若罂抬脚,缓缓的绕着他走了一圈儿,声音带着蛊惑。“钱昭,只要本宫在这,你杀不了杨行远。
不过,本宫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先杀了本宫,若本宫死了,就没人能拦着你杀他了,你敢吗?”
钱昭依旧闭着眼睛,他身体的颤抖更加剧烈,好似在死死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和强烈的杀意。
孙朗和于十三站在屋檐下远远看着两人,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钱昭一直都想要杀了杨行远给柴明报仇。
孙朗实在忍不住,想过去劝一劝钱昭。可却被于十三一把握住手腕。孙朗转头满眼祈求,于十三却缓缓摇头,用眼神示意他这个时候绝不能过去。
孙朗实在不知如何是好,这才凑近于十三,小声说道。“于十三,若钱昭当真和大长公主动手,他必死无疑,就算大长公主不杀他,萧将军怎么可能留着他的性命?”
于十三不成钢的瞪了孙朗一眼。“就凭大长公主神鬼莫测的手段,钱昭怎么可能杀的了他?恐怕他连伤都伤不到大长公主的一根汗毛。
难道你没瞧出来吗?大长公主根本就没想伤钱昭,而是在点醒他。若不把钱昭心里的伤痕扯开了,晾在阳光下。就算这一次他忍下来了,日后呢?
柴明的死,这钱昭心里永远是一颗雷火弹。若不将这颗雷火弹取出来,随时都可能有爆炸,最终不是伤人就是伤己。
你先别急,若钱昭当真和大长公主动手,真到了最后一刻大长公主要杀他,咱们再求情不迟。”
而另一边,若罂依旧在刺激着钱昭。好似在逼迫钱昭跟她动手一样。
“怎么,不敢跟本宫动手吗?原来你也只会欺负像杨行远这等手无缚鸡之力之辈。
瞧瞧,钱昭,本宫就站在你面前,本宫跟杨行远身上流着一样的血。
他是先皇和先皇后嫡出的皇子,而本宫也是嫡出的公主,当年若无本宫,杨行远也坐不到那个皇位上,你若恨他倒不如来恨本宫,毕竟若没本宫,如今在皇位上坐着的就是丹阳王。
你看不上杨行远,难不成你意属丹阳王登上皇位,好筹谋一个从龙之功?
原来给柴明报仇是假,从龙之功,未及人臣才是真呀。
怎么,等你杀了杨行远后,你便会提着他的脑袋回梧都去向丹阳王请功吗?
想我另一位好哥哥恐怕定会给你一个护国大将军坐一坐吧,多威风啊。”
孙朗听了这些话吓的脸色惨白,他连忙跟于十三说道。“于十三,公主怎么能这么说,钱昭从来不会这么想呀。”
于十三本来还认认真真的听着。如今孙朗一着急倒把于十三拽的一个趔趄。
他一甩袖子,满脸嫌弃的说道。“你是不是蠢?倘若公主真这么认为,早把钱昭拿下了。还能任由他站在这里?
这很明显,公主殿下这是在激怒钱昭,好帮他把心里边那股郁气发泄出来。
不过眼瞧着钱昭是少不了这一顿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