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前脚入住了府尹府,后脚任如意便独自出了门。
钱昭看在眼里,便选了个没人的空档,跟宁远舟说刚才使团往府尹府来时,他在好几处地方都发现了朱衣卫的印记。他便怀疑,这许城定然有朱衣卫在附近活动。
如今使团刚到,想必那朱衣卫也是收到了消息,便提前在此埋伏,恐怕等他们离开许城,朱衣卫便会伏击他们。
果然,宁远舟立刻上了心,他便带着元禄立刻按照钱昭指引的方向,出了府尹府一路查看。
眼看着天色渐晚,任如意终于赶了回来。只在马上进城时,便在城外必经之路的一处小院子里发现了钱昭正坐在那儿喝茶。
任如意心中疑惑,便走了进去。“钱昭,你怎么在这儿?”
钱昭只缓缓的放下茶杯,他抬眸冷冷看向任如意握紧了手中的刀柄。“自然是等你!”
任如意一愣,还不明白他说的“等你”是什么意思,便见钱昭一踢他手中的刀便朝任如意攻了过去。
两人立刻便打在一处。对付钱昭一个,任如意还游刃有余,可孙朗的加入却叫他她力起来。
任如意还不明白二人为什么要攻击她,却却被钱昭点破了她朱衣卫的身份。
任如意原本还有心解释,可二人因她最近种种奇怪的行为已笃定了她就是朱衣卫潜藏在使团当中的奸细。
任如意见已解释不得。便说等宁远舟回来,便能证明她的身份。
可她没想到,他们对朱衣卫的恨,在这一时已远远超过了对宁远舟的信任。
现在的宁远舟在钱昭眼里,就是个被美色诱惑了的是非不分之人,不然他也不会用朱衣卫的消息将人骗出去。
很快,任如意身上便见了血,以一敌二到底还是吃力,她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就在此时,于十三和杨盈从院门口闯了进来。一见钱昭和孙朗竟对任如意刀兵相向,两人均大吃一惊。
于十三赶紧去拦。可在钱昭点破了她朱衣卫的身份,又提起孙朗死去的爹和和柴明等因军前机密泄露死在战场上的六道堂众人。
于十三在无奈之下,只得将兵刃指向了任如意。
看到连平日里一向对她十分友好并在宁远舟面前承诺要照顾她的于十三都用手弩指着她,任如意瞬间绝望。
什么同伴,什么依靠,都是骗人的。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身上又挨了一刀,突然的疼痛,叫任如意闷哼一声。好在此时,杨盈在门口大喊了一声,如意姐。
任如意深吸一口气,只瞧准一个空档,便冲到门口挟持了杨盈,只将她拽出院外,任如意飞身上马朝着丛林深处逃了进去。
身上多处的伤痕和大量的失血,叫任如意再也挺不住了。她闭着眼睛靠在杨盈身上气若游丝。
杨盈瞧着她重伤的模样,心疼的直哭。任如意知道夜晚的山林有多么危险,她如今重伤,不能叫杨盈跟着她一起涉险,便强打精神扯住了缰绳。
任如意翻身下马,只在马身上拍了一记,叫那匹马带着杨盈返回了许城。
而回到府尹府的宁远舟,面对的就是重伤失踪的任如意和满脸气愤的六道堂众人。宁远舟都要急疯了,他起身便要出去找人,可立刻就被钱昭拦住。
几人大吵了一架,宁远舟拂袖而去,独留下那三个刚刚打了一架的人坐在屋子里生闷气。
于十三瞧着钱昭和孙朗的脸色,咬了咬牙说道。“我未必信得过任如意,可我相信老宁,他绝不会是色令智昏的人,他相信任如意必定有他的理由。我们为什么不能等他说一说呢?”
而钱昭却冷冷的瞥他一眼,“这些话你不必跟我说,你只跟孙朗死去的爹和在安梧大战战场上死去的六道堂兄弟去说。”
听了这话,于十三也闭上了嘴,不再发一言。
站在一旁的元禄张了张嘴,可他瞧着众人脸色,最终还是不敢说一句话。
宁远舟大步往外走,在府门口遇到了正等着他的进忠。宁远舟只拱了拱手说。“萧大人,我眼下有急事,若无要事,恕我少陪了。”
进忠却微微一笑,丢给他一个盒子。宁远舟一把接过疑惑的看着进忠。还不等他发问,进忠便说道。“这是前朝秘药,疗伤的圣品,名为千机散。外伤外敷,内伤内服,我想你应该需要它。
另外,长公主是知道任姑娘的身份的。钱昭他们那边我会派人去解释,你只要将任姑娘安抚好就是了。”
宁远舟闻言握紧了手中的盒子,他拱手说道。“多谢长公主和萧大人,我……”
进忠只摆了摆手,“你不是赶时间吗?还那么多废话,走吧。”
进忠走进正堂的时候,钱昭,孙朗还有于十三,就像三只斗气的小公鸡似的,气鼓鼓的谁也不理谁。
他忍不住扑哧一笑,便开口说道。“呦,这是怎么了?瞧着挺热闹的。我还从没见过你们之间还能有不愉快的时候。”
钱昭一见是进忠来了,便立刻起身拱手说道。“萧大人,你可知任如意是……”
还没等他说完,进忠就摆了摆手。“朱衣卫嘛,我知道,不光我知道,长公主也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随意寻了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