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许城关卡口,众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毕竟快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宁远舟站在关口,低声的叮嘱任如意。钱昭眸光深沉,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很快,使团便进入了安国地界。
半日路程后,宁远舟便看见申屠炽在官道上带着亲兵正等候着使团。
见到车队,申屠炽露出一抹嘲笑,只将使团带到城外一处荒废的客栈。
杨盈下了马车,看到客栈脏乱差的模样自然不愿意住,可申屠炽却十分无礼,只说大战之后,百废待兴,许城如今条件有些,只能请礼王殿下将就着住。
他说完便要甩袖离去,若罂却在这时候开了口,“礼王弟,本宫瞧着安帝大概是并不大缺这十万两黄金,皇兄既然在安国做客,倒不如叫他客尽主欢,便是再多住日子想必安帝也不会嫌弃。
今日天色还早,咱们这就启程返回大梧,等什么时候许城收拾妥当了咱们再来,也免得为难申屠将军,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咱们倒不好火上浇油。”
申屠炽闻言眉头一皱,他刚要开口,进忠便走了过来。
申屠炽连来人脸生,却有一身紫袍金甲,看着倒像身居高位之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却叫进忠从他身前走过站在了客栈大门外。
申屠炽一时间不知他要做什么,便闭口不语只等他动作。
宁远舟也看着进忠,不知他是个什么意思。
只见进忠只拿着刀在客栈大门口这里敲一敲,那里敲一敲。
申屠炽见状便不耐烦起来,“这又是哪一位啊?”
宁远舟连忙说道,“这位是我大梧金吾卫上将军萧进忠,萧大人。”
一听来人是个将军,又瞧他一身金甲崭新闪亮,他便觉来人是个花架子,不然在安梧两国交战时,也不可能没见过,便嗤笑一声,“上将军可悠着点,万一敲坏了,今儿晚上你们便要野外扎营了。”
进忠却噗嗤一笑,转身走向申屠炽,只是在他转身之际,他握刀的手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甩,一道火龙便顺着刀锋,直朝着客栈猛扑过去,瞬间就将那客栈笼罩。
进忠背着火光走开,那火光映衬着他身上的金甲,一时间只叫众人晃了眼睛。
不管申屠炽心中如何惊骇,于十三却吞了一口云津,他拍了拍钱昭胸口,小声说道,“幸好咱们没去试探萧将军的武功,不然就凭这一招,咱们都得变成烤猪啊。”
申屠炽双手握成拳头,拼命抑制身体的颤抖,赶紧叫人灭火,他色厉内荏的呵斥道,“萧将军,您对这客栈不满意,也犯不着烧了吧。”
进忠一挑眉,“那还真对不住了,毕竟这么破的客栈,本将军实在想不到申屠将军如此舍不得,不然赔你一个?破成这样,想必十两银子尽够了,来人,给申屠将军十两赔偿银子。
呵呵,眼下这许城可是安国的地界了,这样破的客栈竟没想到申屠将军竟拿着当宝贝,怪不得会特意给使团带路,这是生怕咱们不识货啊!倒是咱们浪费了申屠将军一番美意。
不过,使团中除了礼王殿下,还有我大梧的大长公主,大长公主金尊玉贵,可从没吃过这样的苦,哪怕这样的破地方在安国已是十分好的了,可放在大梧,是连百姓都瞧不上的,不然拿些流民也不会放着这里不住,都跑到官道上去了。
眼下,大长公主都发话了要返程,那咱们就不叨扰申屠将军了。若是安帝着来使问询,宁大人必定会将申屠将军的难处详细禀告贵国安帝。还请申屠将军放心,咱们绝不叫您为难。”
宁远舟没想到进忠一番话就差指着申屠炽鼻子骂他狗肉上不得台面了。
他站在一边把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才将将压下嘴角。
申屠炽都要气炸了,可刚刚进忠露的那一手也着实吓到了他,此时他只奇怪,既然梧国有这样的猛将,为何两国大战时,未能参战。
进忠好似看出了他的疑问,便走过去一把搂住了申屠炽的肩膀,全然不顾他的僵硬,笑着说道,“今日本将军突然发现和申屠将军一见如故啊,若是早知道申屠将军如此耿直对脾气,安梧之战我就不该躲懒,只叫圣上带着那点兵跑来打着玩儿。
你说若是本将军来了,那时现在做客的可能就是安帝了,到时少不得要申屠将军作陪,咱们还可以把酒言欢,可惜可惜,悔之晚矣啊!
不过现在想想,梧国朝中有丹阳王,章相安稳朝纲,咱们圣上到你安国做客,便是多住些日子也没什么。
或者是圣上不习惯安国的气候,一不小心在安国得了急病……去了。
如今大梧皇后腹中又有了子嗣,等瓜熟蒂落新帝继位,少不得安帝还要手书庆贺。而且这十万两黄金拿回梧国,倒可为我朝将士再添一批甲胄战刀。
想想十万兵丁迎我梧帝梓宫回朝,是何等盛世。到时少不得还要请安帝来我大梧做客一回,也叫咱们好好尽一回地主之谊。
可想一想,若是安帝来我大梧做客,安国的三位殿下若是乱起来……啧啧,那可有意思了!
不若,为安国朝纲考虑,将三位殿下一起请来梧国,申屠将军以为如何?”
申屠炽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