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罂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我不过是力竭罢了,又没什么事儿。你只道我若伤了你心疼,难不成你被那野狼伤了,我就不心疼了?我身上的木系异能是会自动运转的,只要不死,身上的伤总会被修复好。可你不一样,若是你伤的重了,我赶不过去,可不是就要累及性命,到时我便是后悔也晚了。因此我宁可这伤在我身上,也不愿意你被伤到分毫。”
进忠把他把头埋在若罂的肩膀上,泪水打湿了她的衣服。
听了若罂的话,他的心里疼的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狠狠的捏在一起,揉成一团。
又酸,又涩,又胀的感觉叫进忠恨不得把所有的眼泪都哭出来才好。
若罂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脑袋。才轻声说道。“我如今累的很,你快将我放开,让我躺一会儿,你也上来抱着我。好不好?”
进忠闷闷的“嗯”了一声,连忙将人松开,又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躺下,自己才脱了外面的蟒袍躺在她身旁,将人搂在怀里。
若罂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才觉得如针扎一般疼痛的大脑缓解了些。
若罂只闭着眼睛,小声说道。“我瞧着外面天色还早,你先陪我睡一会儿,等一会子睡醒了你再出去。
你只与皇上说,我生怕那些野狼再来攻击木兰围场。便使用附灵之术将那些死去野狼的灵魂召回附着在尸体之上,叫它们暂时活过来为我所用,守护木兰围场。
等什么时候狼群彻底离开,我才会将那些灵魂送回酆都去。
要是皇上问起这些野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你便告诉他,那些野狼是被野马群引来的。
只因头马被俘,野马群失去了头领便四散逃开,叫野狼群失了目标,才会摸到木兰围场来。”
进忠听了这话,眼神一凛,原来这些野狼并不是无意间跑到这里来的,而是因嘉贵妃之故。
就是因为他们引来了野马群。才将野狼群吸引至此。刺杀王驾,若还不足以叫皇上处置嘉贵妃和四阿哥,如今因他们之故,又引来了野狼群。险些叫皇上和众位满蒙嫔妃们命丧于木兰围场。
有了这两个理由在,就算嘉贵妃膝下还有八阿哥和十一阿哥在,她也必死无疑了。
原本进忠还想要留嘉贵妃一命日后对付皇贵妃,可如今,嘉贵妃竟然胆大包天做下此事,险些害了若罂,进忠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亲手送她下黄泉。
心里记挂着若罂的身子,进忠哪里睡的安稳,不过眯了一会儿,天色刚刚微微亮,他便醒了过来。眼瞧着怀中的人睡得不安稳,只紧锁着眉头,额角上还渗着冷汗,便知这异能力竭之后定是十分痛苦。
可进忠此时除了抱紧她之外,却根本帮不了她,只心疼的默默流泪。
他心里想着,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帮若罂缓解这份痛苦。他突然想到在天穹宝殿时,若罂常用异能帮他梳理身体,可随即他又想起若罂所说的五行之法。木生火,因此若罂的木系异能可以帮自己梳理,但火却克木,他的异能是万万帮不到若罂的。
想到这里,进忠心里更加着急。恨不得立刻就带若罂回京城去,至少天穹宝殿之中还有若罂亲手种下的果林,那里木系异能充沛,定会缓解她的痛苦。
突然,他想到了刚带若罂回到营帐时自己抱着她在木桶中沐浴,在水中若罂的神色便立刻缓和了下来,况且水生木,若罂泡在水里定会舒服许多。
他小心翼翼的起身,立刻走到门口,叫守在外面的小太监给他备水。
因进忠吩咐了冷水即可,小太监们很快便将一大桶水准备好了,进忠朝那木桶之中丢了一小撮火苗,那水立刻热了起来。他给若罂脱了外衫便抱着她泡进了木桶之中。又将空间里的各色果子拿了出来,捏出汁水丢在了水中。果然,那些果子中的木系异能被若罂牵扯着丝丝溢出,朝着她的身体钻了进去。
因果子里蕴含的异能外泄,那些破碎的果子便在浴桶之中旋转,沉浮。
进忠一边盯着若罂的神色,一边盯着那些果子,只要他见到有哪一枚果子不动了,他便将那果子捞出扔掉,再从空间里拿了新的碾碎丢进去。
直到他将自己空间里的果子消耗一空,才见若罂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下来。进忠松了一口气,直将人紧紧抱住。
极度紧张恐惧之后的放松,只叫强烈的困倦袭来。进忠强打起精神,将若罂从浴桶中抱出,又给她擦干了身子换了衣裳,才将人塞进了被子。
就算再困,再累。进忠心里知道,此时不是他休息的时候。他只能强打精神,翻出新的蟒袍换上,大步走出了营帐。
走出营帐的进忠先去了围场边缘。他要去看看那些被若罂用了缚灵之术的狼尸。
昨夜因天色太暗,他没看清这些狼尸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如今天色已大亮他才看清,这些狼尸大部分是被他和若罂用异能击杀,因此身上的毛发早已斑驳焦黑,露出伤口。
那些伤口深可见骨,有的还在往外渗血,更有的伤口深的连内脏都掉了出来,拉扯着垂在身下,随着它们的脚步晃来晃去。
狼尸们在木兰围场外走来走去,时不时就要朝着草原深处嚎叫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