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以来,白介知道自己只不过就是一个外人而已。
顶多,也就是一个身份尊贵一些的外人。
“没错。当年你和那个姑娘的事情发生之后,我真的是害怕极了。害怕我二郡主府,也有一天像北幽国的长公主府一样,落得一个被贼寇侵扰,无一人生还的场景!”
二郡主微微咬牙,却还是笑着望他。
“如果当初你可以稍微的心软一些,为那个姑娘来求我,我也从来都不会认为你是如此心性凉薄之人。白介,你让我不得不忌惮你。”
二郡主眯了眯眼睛,眸子当中霎时之间就充满了冰冷。
冰冷刺骨。
白介抿唇,自己……生性凉薄吗?
也是,自己当年做的那些事情,不可能不招来忌惮。
“郡主,我倒是不知道,我也曾经被你置于如此骑虎难下的时刻。”白介抿唇,继续抬头望向窗外。
这偌大的郡主府,在外人眼里,自己这个驸马便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只可惜,自己不配得到任何人的信任。
“这确实是有一些骑虎难下,但是这并不是你为了自己的前途,而抛弃自己青梅竹马的理由。”二郡主微微仰头,眼神当中
的冰冷根本就不亚于曦月。
二群主和曦月是同样的人。
她们从来都不会真心实意的相信一个人,但是一旦相信了,那便也是要拼着性命去保护的。
“你好好想想吧,你要记得你在我这里还是自由的,可以随意的选择自己的去留。至于这情蛊的解药,如果你自己觉得问心无愧的话,也可以直接扔了。”
二郡主神色冷淡的,将怀中放着的一个小木盒放在了桌子上,便直接转身拂袖离去。
白介低头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小小木盒,微微叹息。
那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女子的性命。
是未央的……性命。
白介深深的闭上眼睛,手中的信纸已经彻底的让他搓成了一个团。
不久之后,曦月便收到了来自白介的回信,上面十分的清楚写着自己的目的。
曦月拿着那封信,没有停留的就直接去找了白遥。
白遥现如今坐在刚刚开辟出来的药房当中,还在细心仔细的寻找着治疗未央的办法。
看到曦月进来,白遥懒懒的抬了抬眉,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曦月也不恼,慢慢的将信纸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白介会亲自过来。”
本来并不
准备看信的白瑶,听到这句话身体猛地一愣,似乎是有一些不可思议的抬头。
看到了曦月点头,白遥这才终于伸手,慢慢悠悠的拿起了那张纸。
手上的动作很轻微的,有一些颤抖。
白遥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上面所写的字,还处在游神当中。
“他……不是不愿意见面吗?”
白遥一愣,突然之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自己的哥哥因为当年所受的屈辱,也觉得深切的对不起未央,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才一直拒绝见面。
因为哥哥一直都觉得相见不如怀念。
可是现如今……他居然说自己愿意回来。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面,但白遥也已经觉得足够了。
自己还有……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问他。
曦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么多日子以来,压在心底的那块大石头,总算就是落了地。
“他愿意过来也是一件好事,这标志着当年的事情他已经彻底的过去了。现如今,就已经剩下你们三个人之间的爱恨纠葛了。”曦月无奈的摇摇头。
这件事情尽管三个当事人都不太愿意面对,但是这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白遥轻轻的摇了摇头,她
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样面对哥哥。
“他说,他会在下一个十天到来之前再到这里的。他手里有关于情蛊的解药。只要他回来,未央就有救了。”
曦月期待的看向白遥,却在后者的眼睛当中,看到了非常深切的复杂。
知道她在纠结,曦月也没有多留,说了这个消息之后就离开了。
白遥已经彻底的没有了在看医术的心思,满脑子都是关于自己的哥哥的事情。
不知道他现如今,过的好不好?
白遥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南镇国的二驸马要来,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一早就通知了皇上。
皇上特地安排了袁永恒在京都城外守着,一旦见到了二驸马,便恭恭敬敬的迎进去。
懿安端着一碗药,有一些神色复杂的敲了敲未央的房门。
现如今白介要过来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未央迟早都会知道的。
但是懿安希望她能够越晚知道越好,这样,也可以让未央趁着这个时候,好好的调理身体。
懿安一进门,却看到未央不知何时已经下了床,还有一些虚弱的扶着墙壁行走。
懿安赶紧将药放在桌子上,跑过去扶住了虚弱
的未央。
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色,懿安便什么都不舍得和她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