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鸡棚里已经很久不养鸡了,这会儿天气也逐渐转凉,不再炎热,可鸡棚里的味道呛人啊。
老太太不敢相信老大媳妇会将自己安置在这里,她歪着嘴巴骂人,叫唤。
老大媳妇听到了,自然也是骂骂咧咧的,说她不省心,净会折腾人。
老太太不吃不喝骂人,就是想让老大媳妇将自己挪出去,可老大媳妇怎么可能依吩咐办事?
骂了一天之后,老太太发现这一招不管用了,就让程老大过来。
可老大媳妇早已经给程老大打过预防针了,甚至威胁他:“如果你要是向着你妈的话,我们就离婚。”
程老大一辈子懦弱,就听媳妇儿的话,自然不可能违拗她的意思。
于是,程老大就装聋作哑。
可是程老太太说话不标准这嚎叫声也能吸引人过来查看。
村里人吧,也不想再管老程家的事情了。
可村长不得不管啊。
大家就将这事儿告诉给村长。
村长也过来查看了,劝说程老大要好好待自己的母亲。
老大媳妇干脆哭喊道:“是她自己要进去里面住的,说对不起老二家的,想念老二家的,叔,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什么情况,我们家的钱都在我妈的手里捏着,我们两口子是一分钱都没有啊,住院的钱都是我跟娘家借的,我妈都不愿意将钱拿出来。”
“叔,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们两口子活得狗都不如,狗还有口吃的,可是我们没有啊,我们还得伺候我妈,她是觉得我们没本事将老二家的喊回来,可是这个时候我们哪里有脸去让老二回来啊?”
“叔,我也知道老二家的对你家是有救命之恩的,但是你也不能总是向着他们家不管我们家的死活吧?我婆婆都这个样子了,也不见得给老二家的打电话让他们回来照顾一下?你就是偏心。”
“还有,那天在外围喊话的人是谁啊,是建军吧,如果不是他乱说话,我婆婆也不会这模样,现在我谁拾这个烂摊子已经够累了。”
“叔,我都想好了,如果军儿真的被判刑了,我也不活了,谁也不别劝我,这家里的事情谁要管谁管,谁有能耐照顾谁照顾。”
建军,是村长的儿子。
村长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他也问了建军为什么这么说,建军说有人给他钱,让他胡乱说几句话,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所以,村长在面对老程家的时候是心虚的。
但,老大媳妇都这么说了,村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走了。
就这样,村里人彻底绕着老程家走。
老大媳妇自在了,在家里作威作福的,心情好的时候给老太太的饭里加个鸡蛋,心情不好的时候,干脆让程老大给老太太喂粥喝。
一开始老太太是不吃的,但,老大媳妇不惯着她,直接将饭菜倒了,让她饿着。
再后来,程老大喂她吃饭,她也只能好好地吃了。
吃饱了,再歪着嘴巴骂骂咧咧。
老大媳妇没理会她,而是去她屋里翻了个底朝天,好不容易在床头一块坏了的砖头上,找到了一本存折。
一打开存折,她都惊呆了。
上面竟然有五十万!
五十万啊!
这是她这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钱。
而且,最新一笔钱竟然是一个月前存进去的。
也就是老二家的断绝关系之后存进去的。
有二十万这么多。
这是老二给的养老钱吗?
老大媳妇激动地拿着存折去找程老大。
程老大也惊呆了,双眼亮了:“没想到妈还存了这么多钱,这下子你也不用愁咱们没钱了吧?”
老大媳妇忍不住骂道:“你妈真不是个东西,之前人家让我们拿五十万,可以帮儿子减刑的,可是她有钱都不愿意拿出来,还在别人的面前哭着喊着说她已经尽力了,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程老大犹豫问道:“那我们现在拿钱去疏通一下关系?听说要判刑二十五年,咱们疏通一下关系,可能减刑。”
老大媳妇白了他一眼,问:“你确定五十万就可以减刑?就算是可以减刑,那减刑一两年有个什么用?”
“不止吧,起码也得减个五年。”
“退一万步说,就算减刑五年,那不是还有二十年吗?二十年后我们俩都已经七老八十了,到那个时候我们要靠着他养我们吗?”
“那你说怎么办?”
“这钱是我们的养老钱,谁都不能动。”
“可是老娘看病也是要钱的。”
老大媳妇沉默片刻,道:“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娘,大姐,还有老二,老三他们都得养着,如果不养着的话,那我们就去告他们。”
顿了一下,她又说:“你去一趟潭州,问一下儿子这密码是多少。”
程老大觉得麻烦:“直接去问妈就知道了,何必去问儿子?再说了,让儿子知道咱们有钱却不救他,那他以后不得怨我们啊?”
老大媳妇冷冷笑道:“是啊,有本事你让你妈吐出密码啊,她恨不得死了带进棺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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