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远泽见状直接就拉着姬安白走到了一边去,在没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他巴不得将他的安白带得远远的,不要见着那个男人才好,至于大天神究竟会死在谁手上,他才不在乎。
在苍梧靠近之时,大天神紧紧拉住了他的衣摆:“苍梧,苍梧~爹,爹没有要害死你~你娘,我没……”
“呲……”
大天神的话没有说完,苍梧已经一脚踏在了他的胸口,后面的话,他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苍梧看着地上的尸体,缓缓将脚抬了起来:“不管有还是没有,你都该死。”
说完这句话,苍梧闭上了眼,即使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当年的一幕幕依旧不断的在他的眼前出现,娘亲绝望的眸子,掉下的眼泪,一下又一下,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
那些眼泪,足足压了苍梧千年。
“你们要找的人,应该是在禁 地,凭他的实力,破开禁 地的禁制没有问题。”苍梧淡淡说话,他的话音一落,一行人没有丝毫犹豫就朝禁 地跑去,那个地方姬安白还有印象。
在刚刚来众神之巅时,鞠涟特意交代过。
禁 地的禁制被狄远泽一
脚踏碎,几乎没有废什么力气,里面是一座巨大的监牢,阴暗潮湿,充满了腐朽的味道,在监牢的最深处,众人见到了正在给一名蓬头垢面的男子喂食的花落白。
“落白!”花斐的眼泪瞬间决堤,挥剑砍断了牢门处的锁链,听到这声音,花落白手中的碗一下就落在了地上,食物也洒了一地,身子有瞬间的僵硬,花斐连忙走了过去,脸上满是泪痕。
将花落白拉了起来,花斐有些无措:“我的落白,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也这么难看,都是娘不好,就不该让你自己四处乱跑!”
“娘~”花落白轻唤了一声,一下就扑到了花斐的怀里,大天神的实力一度让她绝望,有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无法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要不是后来在封后仪式上远远的看到了姬安白。
兴许今日已经没有她这个人存在了。
花斐轻拍着花落白的后背:“好孩子,都过去了,有娘在,没人能够再欺负你!”
花斐还是那个花斐,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一点也没有改变。
“归一元呢?他人在哪里?”姬安白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花落白她之前就已经见到,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最起码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归一元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花落白终于回过了神,从花斐的怀抱中起来,看向了一旁蓬头垢面瑟瑟发抖的男人,眸中满满都是悲痛。
姬安白没有上前,牵着狄远泽的手猛然一紧,二人对视一眼,过了好半晌才缓缓走了过去,到了那男子面前时,姬安白缓缓蹲了下来,伸手拨开了男子盖住脸颊的脏发。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她印象中,那一张绝世无双的容颜,而是一张布满了伤痕的丑陋脸颊,那一双呆滞的眸子里,写满了恐惧,要不是还能依稀看出往日熟悉的容颜。
姬安白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人,与往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归一元联系在一起,她想说话,想问一句,阿元,是你吗?但是喉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对不起安白,要不是为了保护我,阿元也不会变成这样。”花落白声音哽咽,充满了自责,实际上她的难过绝对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少。
然而姬安白根本就没有听到花落白
说了什么,狄远泽拉了花落白一把,示意她不要再说话,自己也没有上前,心中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阿元,你看看我,我是安白,还能认识我吗?”姬安白轻轻出声,眼泪聚集在眼眶中,不住的往下落:“阿元,归一元,看看我,我来找你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样轻柔的语气,生怕声音稍大一些,会让归一元害怕她。
归一元呆滞的目光出现了一丝反应,抬起头盯着姬安白的脸颊看了许久,姬安白连忙将自己的发丝都拨开,让他看个清楚,不知道过去了过久,归一元才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安~白?”
“对!就是我,你还认识我是不是?”姬安白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如同决堤一般往下流:“归一元,你还记得我的是不是!”
“安~白~”
归一元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开始慌忙的在身上找着什么东西,姬安白看着他:“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好不好?”
好不容易归一迷才停了下来,伸手取下了姬安白头上的簪子,朝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刺了下去,看到这一幕,一旁的花
落白早已经泣不成声,旁人或许不知道归一元在做什么,但是她却明白得很。
姬安白刚想阻止,却见归一元将手伸到了那个伤口处,片刻之后,一个只有指甲大小的宫殿状东西,从那伤口中飞了出来,在众人面前一点点变大,成了巴掌大小。
“归一宫,给安白。”
归一元傻呵呵的笑着,而他掌心中立着的,分明就是完好无缺的归一宫,姬安白紧紧的咬着唇,就连唇上已经流血也丝毫没有察觉,见她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