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懿醒来的时候,天色早已黑了下来。
她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环顾了一下四周,而后起身向里面的卧室房走去。
刚推开门,就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甜的人。不禁停住脚步细看了一会,确认没有打扰到对方,才轻声慢步的走进去。
白懿在床边蹲下,看着对方甜美的睡颜,情不自禁的抬手拂去她额前的碎发,指尖碰触到她柔软的肌肤,顿了顿,手指微微蜷缩,带着一丝的迟疑,最终还是没忍住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收回了动作。
她就这么神情专注的看着,视线从对方光洁的额头一点点下移,最后停留在娇软润泽的唇上,冷艳的眸光渐渐浮起一层绮丽的涟漪,带着某种隐忍的克制和动情的温柔。
曾经梦中的那些艳丽画面全部涌入脑中,令她顿觉燥热。
不知过了多久,她前倾身子,一点点靠近对方,在唇瓣即将相碰的时候,意识猛然清醒过来,支撑在床上的双手猛地握紧。
白懿闭了闭眼,就这么冷静了几秒后,才终于控制住自己想要再进一步的行为。
她可以使用手段让宁约晨陪伴在自己身边,但不能在她不允许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亲密的行为。
因为她曾亲眼见过父亲是如何在床上强迫时语的,那种痛不欲生的求救声,自己至今还清晰的记得,所以她不愿让宁约晨也承受那样的痛苦。
“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其他的,我都不会强迫你。而我们的人生还很长,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从心里接受我的。”白懿在心里默默说道。
宁约晨在睡梦中隐约感到面前有道阴影在晃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没想到床边真的站了一个人,瞬间吓到失声尖叫。
“是我,别怕。”
白懿将刚关上的台灯再次打开,看着昏暗灯光下脸色惨白的人,轻声道歉:“对不起,我想着关灯你会睡得更舒服些,没想到吓到你了。”
宁约晨惊魂未定的捂着胸口,意识还未彻底清醒,话先脱口而出:“你就算之前没有杀了我,刚才也差点吓死我。”
白懿:“......”
诡异的几秒沉默后,白懿开口问:“再过两个小时,飞机就到达中转站了,你是想要下去吃饭,还是直接在飞机上解决。”
宁约晨有点不理解为什么这人对投喂自己这件事这么执着,但她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此刻也的确有些饿了,便说:“在飞机上吃点吧。”
“嗯好。”
二十分钟后,宁约晨看着餐桌上几乎可以用满汉全席来形容的晚餐,彻底呆住。
她之前觉得普通飞机的头等舱待遇已经是顶级的了,没想到还有比这更夸张的,一个简单的晚餐都能够整的这么豪华,这下自己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些有钱人只愿意坐私人飞机了。
这哪是坐飞机,明明是跑到天上来度假了。
用餐到一半的时候,白懿说:“我给你请了十天的假,这期间不仅可以在庄园里陪时语,也刚好可以出去逛逛,就当做是旅游了。”
宁约晨一心惦记着时姨,直接否决她的建议:“我只要陪着时姨就够了,初中放暑假时已经游玩过M国的几个城市了,没什么好玩的。”
“好,你自己决定就行。”
用完餐后,白懿来到办公区域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处理工作,刚看完安静珊发来的一个企划案,眼前的光便被一道阴影遮住。
她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人,问:“怎么了?”
宁约晨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这次见到时姨,你能不能不要再为难她?之前她欠你的,也算是补偿给你了。”
“你每次求我,都是因为时语。”
白懿摘下防蓝光金丝眼镜,语气平静:“我不会的,放心吧。”
“你之前也答应过我不会再伤害时姨,但是你最后还是没有做到。”
“今时不同往日,我心里对她的怨气早已消失,而她现在是你最重要的亲人,我更不会对她做出什么。”
宁约晨嘴唇紧抿:“是因为她现在失去了所有吗?对你不再有任何威胁,所以你才能说出如此宽容大度的话。”
“其实我对时语并不存在真正的怨恨,毕竟我自小就对她没有产生过任何母女间的羁绊情感。我后来之所以那么对待她,也只是秉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想法。毕竟我们之间的恩怨,是先从她未尽一位母亲的职责开始的。”
白懿抬头看向神色纠结的女孩:“宁约晨,或许站在你的立场上,我对时语做出的种种行为是不孝的,也是可恨的。但是站在我的立场上,她生了我,却又将恨意强加在我身上,我自小在她的厌恶中长大,若非自身足够强大,估计今天被逼疯的那个就是我了。”
“所以我们之间没有真正的无辜者,又同时都是彼此的加害者。不过这一切在我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后就全部结束了。她现在对我来说就只是你敬爱的亲人,我自然也会对她礼让三分。”
宁约晨被她这种逻辑给绕了进去,细细一想,也觉得她说的话无从反驳,毕竟自己是这个关系中的受益者。
也正因为这点,在白懿将时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