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后,莫阿九的老腰酸软了好几日。
偏生某个男子不过勾唇浅笑一声,复又重复道:“我饿了”,声音当真是……诱惑又邪魅。
莫阿九心底尽是老泪纵横,即便真的饿了,也无需一口吃成胖子吧!
“娘娘,您醒了?”內寝门被人徐徐推开,张嬷嬷手中端着铜盆走入,声音一如既往。
莫阿九默默颔首,脸颊微红。
“皇上已然上早朝了,要奴婢们好生伺候着娘娘沐浴更衣。”张嬷嬷微微抿唇一笑,“皇上对娘娘真好……”
莫阿九身子一僵,他哪是对她真好啊,也不过就是人前清冷矜贵,人后分明……是一登徒子!一个……欲求不满的登徒子!
待得沐浴更衣,走出內寝,莫阿九方才察觉小北竟已在外殿候着,望见她出来,方才起身:“阿姐醒了?我们去用膳吧。”
莫阿九轻应一声,陡然觉得比起小北,自己才是孩提呢?下瞬,她陡然想起什么:“对了,小北若无事,陪我去一趟将军府。”
莫小北小小身子一震:“去……将军府作甚?”
“你年岁已然不小,加上桃夭早添一女……”
“阿姐,你若当真要我娶桃姨之女,那桃姨岂不是比阿姐大了一辈……”
“阿姐不在意。”莫阿九随意道着。
“……”小北凝滞片刻,“阿姐,这几日我还要练习书法。”
“哦?练习几日?”莫阿九故作无事询着。
“
须得三日。”
“那三日后便无事了?”莫阿九微眯双眸。
“……嗯。”
“那便三日后去将军府,阿姐可从未说过今日去。”莫阿九勾唇一笑。
身侧,莫小北身子已然僵硬,果真是……近墨者黑啊,阿姐和圣上待久了……竟也腹黑起来!
……
普天之下,谁人能够以一己之智,力挽狂澜?
甚至将全数叛乱全部镇压在萌芽之间?
于朝堂众臣而言,当今天子当真是给忠臣吃了一剂定心丸,甚至中间派都安生了许多。
果真,容陌出山,谁与争锋,此一言,从不是随意说的。
而对于此番平定叛乱一事,容陌不过轻描淡写一句“意料之中”罢了。
其言语之中,并无任何狂妄之色,也无人认为是其狂妄,只因着……他确有本事而已!
朝堂上上下下,不少大臣的花花心思也终于有所收敛,再不复前几日的,毕竟……那龙椅之上的男子太过强大。
西北方家,似有恢复往日荣光,方存墨被遣回西北,孤身一人,离去之时,谁也未见。
京城依旧如同往日,大凌似从未改变,却又似乎……变了。
御书房内,容陌安静坐在书案之后,手执朱笔批复眼前走着,这几日积攒了太多折子了。
手,却蓦然在望见下一封奏折之上的文字时,微微一怔。
皇陵门口处,有人服毒了,是一个美艳妇人,妇人的尸首面容祥
和。
他知道那是谁……自尽于皇陵门口处,也算是……终了这场孽缘。
“皇上,百里神医求见……”门外,陡然传来严嵩之声。
容陌已然将奏折合上,再抬眸恍若无事。
“皇上不会怪我兀自行入吧?”门口处,男子之声徐徐响起。
容陌放下毛笔,望向那处。
一袭青衫,淡淡药香,百里笙。
“自然。”容陌慵懒靠在龙椅之上,微微眯眸望了一眼来人,“百里神医找朕,有事?”
“我想,即便我不曾前来找皇上,皇上定然也是想见我的。”百里笙微微一顿,缓缓行至书案前,“你我二人,还有一事尚未解决。”
容陌略微沉思片刻,下瞬已然起身,站在百里笙身前,回望着他。
“容陌,当初你为何未曾娶温青青?”百里笙陡然启唇,“若是你娶了她,也许之后的种种,都不会发生了。”
容陌闻言,微微一愣,为何没有娶温青青……
“娶又如何?不娶又如何?”他眯眸应着。
“自是不同的,”百里笙的声音都随之低沉下来,“容陌,你生性清冷,此一生若是认定一人,怕是再难放手,不娶温青青,是因为……你根本说服不了自己往后都只要温青青一人吧?”
容陌眉心微动,良久方才轻笑一声:“时日太长,朕早已忘却当时想法了。”
时日的确太长了,已然数年,可是……他却从未忘却。
他曾在
心中对自己说过无数次,忘却莫阿九,她不过是一个逼迫着他娶她的一个跋扈女子而已,可是……可是……他竟再无法忍受往后余生,除却她之外的任何一人留在身侧。
幸好……如今,一切都还来得及。
“既然忘了,便忘了吧,”百里笙随意轻笑,“我明日便要离去了,前来此处,我想你定有事同我说吧?”
容陌微微眯眸,他确有事:“莫玄一事,不要告诉阿九。”他沉声道着。
“莫玄何事?”百里笙明知故问着。
“她的身世。”莫阿九那般崇敬莫玄,若是知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