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匆匆归来,容陌便在未曾外出过。
日日居于养心殿内,伴在莫阿九身侧,颇有几分“从此君王不早朝”之意。
莫阿九深觉,此刻自己虽生在皇宫之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然……始终有几分水深火热之感,只因着……容陌似越发热情!
只有偶然起夜之时,她总能望见夜色朦胧之间,容陌一人安静站在阑窗之前似在思索着什么,手背在身后,一袭白衫恍若天人一般。
他似在等待着什么,莫阿九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可她却知,他在等待。
然……等待的时间越长,她心底的不安便越发明显,容陌总是胜券在握的模样,从未这般过。
容陌于养心殿内歇息的第七日,所有的平静,均数被守卫一声通报打乱。
莫阿九之间那守卫跑到容陌耳畔低语了什么,容陌便已飞快起身朝殿门口处行去。
这几日,容陌一直在等待着,于是,莫阿九也在等,她替容陌瞪着,因此此刻,一见到容陌外出,她已然匆忙跟上前去。
“阿九,你莫要……”容陌偏首,似要让她好生待在殿内,他望着她,目光复杂。
“你知,我放心不下!”莫阿九眼神异常坚定,“我同你一起!”她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可是她却知……她无法让他一人前去面对!
容陌似有迟疑,却终究未曾在多说任何,微微颔首。
只是,让莫阿九诧异的是,她二人,竟来到了温宅,温青青以往所居之处!
径自入内,容陌似对此处分外熟识,转过庭院小桥流水,绕过长廊,便已将最里间一扇门轻轻推开。
此处似是
一处议事堂,分外肃穆,木椅端正,字画衬出几分风雅,两旁各有一排木椅,颇有几分气势,却终是因着久未居人之故,此处竟显出几分沧桑。
一旁,字画之处,一个背影静静站在那里,似在欣赏字画,逆着窗外光亮,那处一片昏暗。
莫阿九眯眸,甚为熟悉的背影。
“你竟还敢现身?”容陌启唇,言语之间尽是了然之意。
“自然!”那人徐徐转身,裙裾飘动之间,已然露出真容,“若再不现身,我当初之逃走,岂非没有任何意义?”
此人,赫然正是之前自牢中逃离的温青青,她双眸似是随意望了一眼容陌,复又看向莫阿九处,蓦然勾唇,语气似真似假:“二位当真是伉俪情深,让人好生歆羡啊!”
莫阿九蹙眉,终未言语。
温青青的双颊依旧惨白,额际添了几丝伤疤,似是为人所伤,随着她的冷笑,望来甚是可怖,恍若以往的我见犹怜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不想我唤你前来,所为何事?”未等二人发问,温青青已然率先启唇,而后,她拍拍手,门口处已飞快跑来一个穿着下人衣裳的女子,刚一进门便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言未发。
“……我来,是想来亲证我的清白!”温青青轻笑一声,望向那下人,“当日太上皇病危之日,是你在一旁伺候着,你且告诉皇上,为太上皇喂药之人,是谁?”她问的极为慵懒。
莫阿九眉心紧蹙,心底陡然一僵。
却见那下人身子一颤,良久方才颤颤巍巍抬手,慢慢指向莫阿九处,仍旧一言未发。
莫阿九
大惊。
“呵……陌,你可看清楚了?害死太上皇之人,可正是你的枕边人啊!”语罢,温青青娇笑一声,再不看地上下人,任由她跪在地上。
容陌微抿薄唇,事实上,太上皇病危之日,他的确寻过当日伺候太上皇之人,却被告知那宫女已然不见踪迹。而今看来,已经了然,温青青将那人掳了过来。
“你这是何意?”他眯眸,声音冷冽。
“怎么?陌,你当真连害死太上皇的真凶都要放过?”温青青徐徐抬脚,故作雍容走近到容陌身前,“还是说,因着那真凶是莫阿九,你便舍不得了?”
“真凶是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容陌闻言,不过冷笑一声,“你当真以为,你可以凭借此事威胁与我?”
“是吗?此事不可吗?”温青青娇笑一声,“那若是我将此事告知文武百官呢?一朝贵妃是害死先皇的凶手,皇上还要徇私包庇吗?亦或是……大义灭亲?”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发癫狂。
“素来治国有方的凌国帝王,为百姓爱戴的帝王,会为了一个区区女子,而毁了自己的名声?亦或是……你当真要莫阿九担起‘祸水’的名号?”
祸水……
莫阿九神色一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会让自己成为容陌的弱点。
“温青青!”容陌声音陡然凌厉下来,“谁要你做这些事?”他沉声问着,他不信,温青青可以将此事完成的滴水不漏,竟是连皇宫之内的人都收买了。
“一个注定要取代你之人!”温青青同样狠厉瞪向容陌之处,“容陌,自你偏袒莫阿九那一日起,你在我心底,
便已形同亡故!凭什么,凭什么莫阿九能得到你们所有人的注目?偏生我却如丧家之犬一般屈辱苟活?”
“容陌,你是一国之君,你自然能够一手遮天,可是……你这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