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昨夜,莫阿九终于明白……
不要妄图自不量力和容陌斗,还是吃醋的容陌!因为……定会被吃的渣都不剩!
当然……这番道理,莫阿九亦是清晨扶着自己酸软腰身时才了悟过来,从最初,她便不该质疑容陌,否则……他昨夜也不会这般……不知节制!
莫阿九醒来时,容陌早已去上早朝,并非他有多早,全因着……莫阿九醒来的太迟!
“娘娘,天色不早了,可是现在要起身了?”门外,传来一声妇人呼唤之声。
“张嬷嬷,这般,娘娘若是责怪下来……”身边,有人小心翼翼提醒着。
莫阿九微微动了动身子,却未曾起身,更无甚反应。
下瞬,门“吱”的喑哑一声,已被人徐徐推开。
紧闭阑窗被人轻轻打开,脚步声听来都添了几分小心,霎时间,窗外明媚落于內寝,莫阿九猛地睁开双眸,眼底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怎么?”她眯眸,声音或许因着方才起床缘故,夹杂着几分沙哑,听来似是生气一旁。
门口听着动静的一众宫人匆匆忙忙跪下。
却唯有一人缓缓行至莫阿九榻前:“娘娘,皇上说,晨时睡得迟了,怕是晚上无眠,要早些起榻了!”眼前,熟悉的妇人站在她跟前笑着道着。
“张嬷嬷?”莫阿九猛地睁大双眸望着眼前妇人,而后立时起身,终究因着腰身酸软,动作微有迟疑。
她本以为……张嬷嬷早已被遣散出宫……未曾想,她还在宫内。
“老奴给娘娘请安了!”张嬷嬷似是被莫阿九的声音打动,眼圈微红,弓了弓身子便要跪下。
“无须多礼!”莫阿九匆忙起身,想也未想搀扶住了张嬷嬷,身上仅着一件里衣,甚至赤脚站在地上。
“娘娘不可这般,若是着凉了,老奴怕是死不足惜……”张嬷嬷匆
忙扶着她重新靠在榻上,眯眸笑了笑,“皇上还道了,娘娘,今个儿,您怕是不能再过多总动了,老奴可是来看着娘娘的,让娘娘养好身子……”
养好身子……
莫阿九呆了呆,她的身子……下瞬,莫阿九脸色骤然一红,定是因着昨夜一事!
“张嬷嬷,我身子并无大碍,真的……”她想要解释一番。
却未曾想,张嬷嬷已了然颔首:“娘娘无需过多解释,嬷嬷而今年岁大了,岂会不懂……再者说,娘娘受宠,老奴亦替娘娘高兴啊,娘娘先洗漱着,老奴这就吩咐御膳房,多做些大补膳食……”
“……”莫阿九深觉,自己若是再言语,只会越描越会,干脆再闭嘴不言。
望着张嬷嬷的背影,她心中终究多了几分开阔,这养心殿宫人换了后,她身边便再无体己之人,而今张嬷嬷归来,却也让她对这皇宫,多了几分归属之感。
洗漱后,用完早膳,莫阿九一如既往靠在殿内看着话本,吃着点心。
“娘娘,宫外有人要见您,老奴已然请示皇上了……”张嬷嬷的声音传来。
莫阿九放下话本,还未等她询问是谁,便已望见张嬷嬷身后,一男子身影已然冲出,今日那男子倒是传来一袭竹叶长衫,眉眼之间依稀带着稚嫩,望见她,眼底还隐隐有着碎光。
来者,不是百里笙却又是谁?
“小九儿!”甫一见到她,百里笙已然笑眼眯起,便欲走到莫阿九跟前。
“百里公子,此乃千金之躯,大凌皇妃。”一旁,张嬷嬷“善意”提醒。
此一言落,百里笙的脸色都跟着沉了几分,终究还是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那便参见贵妃娘娘了!”
莫阿九无奈,看向张嬷嬷:“嬷嬷,你先退下吧。”
“是。”张嬷嬷颔首,“娘娘,皇上嘱咐,百里公子是
远来客,要老奴好生招待,老奴这边吩咐茶坊,沏上一壶好茶!”
话落,她已然退下。
莫阿九默默盯着张嬷嬷的背影,满眼无奈。
“咳咳……”一旁,陡然几声清咳打断莫阿九思绪。
“你怎的会来?”她转眸,望着站在自己身后,脸色有些难看的男孩。
“怎的?可是不欢迎我?”百里笙望着她,脸色越发难看。
“怎会……”莫阿九顿了顿,“这皇宫毕竟不比宫外,只是好奇……你怎的能入内……”
“太上皇有心疾,我应征入宫,容陌同意了!”百里笙顿了顿,终究不甘不愿解释着。
“太上皇那心疾寻常医者都能解决,何须你入宫?”莫阿九未经思索,话已然冲出口来。
这太上皇,总是三天一小病,两天一大病,然等到太医去了,容陌亦前去,号脉号半天,终究也只是说太上皇心思郁结,有人多加陪伴便好。
百里笙可是仙手游医,天下闻名,何时将这般小病放在眼中过?
“我想瞧瞧这皇宫什么模样不可?”百里笙声音越发的冲,果然还是年岁小了些,丝毫不懂得掩饰情绪。
莫阿九无奈:“这是皇宫,你还当是在西北之地,替我疗伤那会儿啊……”
此话一出,二人均都静默下来,那时,二人谁也未曾想,诸多年后,竟会在这最为繁华的大凌皇城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