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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似乎微微湿润了，泪，落在容陌的肩头，容陌的身躯猛地一颤，比之之前，温柔了些许。
莫阿九却再生不起半分感念。
这一夜，莫阿九不知自己如何度过，只身子形同散架一般，腰背酸软。
长空破晓。
莫阿九醒来之际，天色还依旧带着昏暗，她眯着眼睛，望着窗外那一轮孤零零明月，方才徐徐转眸。
“我知，你醒了……”她定定道着，声音嘶哑。自她微微一动，醒来时，容陌这般谨慎之人，定然也早已清醒了。
果不其然，身侧男子徐徐睁开双眸，眼底尽是复杂。
莫阿九却陡然笑出声来，笑到眼泪都顺着眼角落下，“其实我并不知你早已醒来，容陌……”她这般道着，可转瞬，声音骤然冷冽，“我只是不愿你安生歇息罢了！”
她就是存心的，存心扰他安宁！
容陌双眸骤然紧缩，他猛然侧眸，眼底复杂情绪顷刻宣泄。
“你无需这般看我，”莫阿九茫然笑着，“皇上，昨夜，你可曾舒服？”
“……”容陌静默了，她没有唤他容陌，以往她即便再生气，也唤他容陌的。
“皇上权势滔天，不过强迫一个小小女子罢了，小事一桩啊……”莫阿九徐徐转眸，双眸微眯，笑的欢喜，“皇上应该早说，喜欢我这具身子啊，否则，我何苦欲迎还拒那般久……”
“莫阿九……”容陌蹙眉，声音凉薄却又复杂。
“怎么？”莫阿九眯着眼睛，笑的极尽欢愉，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容陌的脸颊，“是不是苏倩兮满足不了你？皇上才会享用我这残花败柳之身？”
“莫阿九！”容陌似怒了。
莫阿九却恍然未觉，声音似都凌厉下来，“昨夜强迫我的你，与牢狱之内欺我害我之人有何不同？”
容陌心口骤然一紧，她竟……将他与那些人相提并论，可……竟无法反驳。
他的骄傲告诉他，此刻当拂袖离去，可心底，却似有声音在不断告诫着他：不要离去，不能离去……亦，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