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旧情念的紧,舍不下温姑娘啊
……况且……”
说到此处,她的眸恍惚片刻:“即便方大人已然和离又如何?我却未曾被废呢?我依旧是有夫之妇,是容陌的妃子!”
“阿九……”瞥见女子眉宇间的戒备,方存墨停滞片刻,然他总是聪慧的,很快便猜到,“你是否知晓了些什么?”
“我该知晓些什么?”莫阿九睁大双眸,只佯装不懂,“而今我怎得听不懂方大人的话?”
“你……”方存墨神色迟疑,“青青身子虚弱,体内虚寒,肺腑衰竭,这病症本自出生便有,未曾想近日越发严重,是以,我方才伴在她身侧……”
温青青身子虚弱?体内虚寒甚至……肺腑衰竭?
莫阿九呆了呆,她知晓温青青素来身子骨虚弱,尤其半年前,她的脸色那般难看,未曾想,竟是这般严重吗?
“既是陪着温姑娘,而今你又出现在此处所为何事?”莫阿九望着他,他应该去陪着温姑娘的,毕竟,那可是温青青!
“我……”方存墨顿了顿,“阿九,你已决计离开皇宫和他?”
离开皇宫和……他?
莫阿九反应良久方才明白,方存墨口中所谓的“他”是谁,只是却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离开与否,均与方大人无甚关系,方大人应该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从今往后,你我二人便当陌路人罢!”
她只觉,方存墨太过可怕,她望着眼前男子,明明那般温润,她却分辨不出他口中那句是真话。
是那日医堂所说,还是眼前他眼底的哀伤。
“阿九!”似担心她离去一般,方存墨伸手便要上前抓着她的手臂。
莫阿九却匆忙朝着身后倒退着躲避,手静静扶着木
门,“方大人若无其他事,我便先歇着了。”
话落,木门喑哑声响,她已然重重关上。
“你当真以为他纵容你出宫,是真心关切于你?”身后,方存墨的声音中带了一丝不甘。
莫阿九脚步陡然僵住,她不知方存墨言外之意是什么,亦不知容陌纵容自己出宫是因着什么。
可是她知……
“容陌伤我极深,可是,他终究未曾利用过我半分,他只是不爱罢了,不爱本身,并非罪过!”
如今,莫阿九终于知晓,这感情,本就是她勉强而为之,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罢了。
爱与不爱,都非罪过。
起身,行至里间,再不管门外方存墨究竟何种心思,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她分辨不得,而今,也不愿再分辨了。
恍惚之中,她这一生,似乎尽然这般,前半生享尽了荣华富贵,所以后来的苦难,也只是活该罢了!
许是心神疲了太久,陡然松懈下来,她的困意能将她的人生填满似的。
三日,整整三日,除却一日三餐外,她均是倒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
待得第四日,莫阿九依旧如常般起居做餐之际,不大的庭院陡然几阵风声传来,不甚惹人在意。
然,门帘陡然一抖,莫阿九淘米后转身,立时被身后之人惊了一身冷汗。
那些本不现身的暗卫,此刻却均数站在她身后,恭敬有礼:
“娘娘,这是圣上要属下给您的。”
莫阿九微微蹙眉,是一纸诏书,青褐色折子封,分外严肃。
微微展开,却只见这般正式的诏书内,被男人近乎泄愤般书下几字:
莫阿九,你这女子,简直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