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嗔怪。
“为何以往,我从未发现,这里和驸马府这般相像呢……”他轻声着。
为何现在才发现,为何只等着失去才发现呢?
“对了,这寒冬腊月,花乏善可陈,不过,我令人种了几株腊梅,你瞧着可欢喜?”
寒风料峭里,腊梅静静盛开,风骤然吹起,似有暗香袭来。
几片花瓣落下,倒是分外清雅。
容陌坐在梅林旁的石凳上,
依旧未曾放开怀中女人:“阿九……”他唤着,声音却蓦然梗住。
良久。
“你真狠,莫阿九!”
夹杂着恨意与自厌的声音,自容陌的口中发出,他猛地惊觉喉咙一阵腥甜,却终是生生咽下。
本强忍数日的泪,终究再难忍下,无可抑制的流出。
他却突然伏靠在她的肩头,哭的隐忍,浑身战栗。
这个朝堂之上,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子,这个一手打造大凌盛世的男人,这个……万人之上的皇帝,在此刻,却哭的如同一个孩子。
……
中宫之夜,终是渐渐远去。
长空破晓,天边隐隐翻起一抹鱼肚白,又一日悄然过去。
石凳之上,男子缓缓睁开双眸,蓦然觉得度日如年一般。
她去了,他的余生,似也变得多余起来。
那高高的红色城墙,正如三年前她手持宝剑横在脖颈间,问他可曾爱过她时的那一日,红色城墙格外压抑。
然此刻,却溢满诱惑起来。
良久,他自袖中将袖刀抽出:“莫阿九,你可愿我陪你?”他轻声道,袖刀缓缓至心口处比量着,而后猛地扬起,便要落下。
“容陌——”一声怒吼传来,容陌只觉手腕一酸,袖刀应声落地。
他猛地恼怒抬眸,却只见赵无眠手中拽着一个布衣瘦小的中年男子飞奔而来。
“容陌,莫姑娘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