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过转瞬,莫阿九已猛然反应过来,转身便要迅速跑回私宅之内,动作飞速。
却不曾想,身后男子身形更快,顷刻间,她的手腕已被身后人紧紧攥在手心。
“怎得?莫阿九,如今见到朕便要跑?”男子万般轻柔的语气缓缓吐出,薄唇似嗤笑一声,他垂眸,打量着身前女人:“离开了朕,爱妃倒是在外混的风生水起啊!”
来人正是……容陌。
“你究竟想说什么?”莫阿九努力忽视他话中的讽刺,疲声问着,她已没有气力再与这个男人周旋。
“那便说说,爱妃为何在此处吧!”容陌抬眸,轻描淡写打量了一眼莫阿九身后的私宅。
“出得皇宫后,我一直居于此处。”莫阿九解释的分外简洁。
容陌微微蹙眉,似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却也未曾深追究:“方才,方存墨可是对你申白?”问的极为清浅。
莫阿九睫毛微颤:“若是你方才看见了,便知我从未应声。”
“……”容陌眯了眯眼睛,并未多说任何,只目光犀利的紧盯着她,显然……他仍在怀疑。
“我知,你心中心疼温青青,是以,为了守护温青青之幸福,你也定然不会让我与他之间发生任何纠葛,我回绝方存墨,难道不是也在帮助与你?”莫阿九浅浅道着她早已知晓的真相。
她早已通晓这些,可……此刻这般亲口说出,依旧……让人觉得可怜。
容陌关切温青青,甚至,不惜将她莫阿九也困住,只是……为了守护温青青的幸福罢了。
哪怕……
他自己也被困于那围城之内!
“在帮朕?”容陌的声音,却蓦然低了下来,他轻声着,竟是自我怀疑,转瞬,却已然清醒,“莫阿九,你若真的在帮朕,此刻便不该在外胡闹,而是随朕回宫!”
胡闹?
莫阿九身形微颤,原来,她而今所做一切,在容陌眼中,不过一句“胡闹”便可概括。他对她,从未曾上心过。
无论是三年前,亦或是……如今。
“容陌……自始至终,我从未胡闹过。”莫阿九觉得自己定是疯了,此刻竟还笑了出来,“你比之任何人都该清楚,你我二人,自当初我逼你娶我开始,便已走上不同之路。你真以为,将我困在那皇宫之中,温青青便会苟且得到幸福?”
她太过凌厉的问题,让容陌的眉心瞬间紧皱,深邃而漆黑的双眸,越发幽深。
好久,容陌竟浅浅笑了一声,他紧盯着她的双眸:“莫阿九,你可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你我二人,从我娶你开始,便已经纠缠在一起,至死方休!”
他说得每一句话,从不是妄言!
当初说出“至死方休”时,即便是他心底如何震惊,却……依旧是认真的。爱与不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须得陪在他的身侧,无论……生或者死!
莫阿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不懂此刻容陌的言外之意,是威胁亦或是……倾诉。
“莫阿九,你曾说过,你爱朕。”容陌缓缓靠近着她,“所以,朕更不能放过你了!”
“那不是我说的!说这句话的,是曾
经不谙世事的前朝公主,和那个不记得所有的傻子!”她的声音有些尖利,他总是这般,轻易左右她的情绪。
“那又如何?”容陌冷笑,“五年前你我二人成亲,三年离分,我二次成亲,所娶之人竟还是你,莫阿九,我若放你离开,岂非对不起这么多年兜兜转转的缘分?”
缘分?那缘分……却是最为可恶之物。
“容陌……你我二人间,即便有缘分所在,也不过……孽缘罢了,我不需要!”她转眸,看向别处。
“不需要……”容陌轻声,转瞬却已轻笑出声,“五年前,你不是那般想要我?甚至不惜让你父皇出面,不惜……”以温青青做威胁。
后面那句,他没有说出口。
“你以为,这些,是你说不要便可不要的?诸多年后,得到了,便不想要了?”曾经,明明那般迷恋他的莫阿九,却一次次的回绝他。
就像曾经,那个每日围在他身侧说着“我爱你”的那个女子,而今只会说“爱你的不过是天真或痴傻之人而已”!
“我真的,不要了……”莫阿九轻轻摇头,眼前一片朦胧,不要了,也……要不起了。
“你以为,你我二人,容你决定要或者弃?”容陌神色渐渐收起,他望着她,面无表情。
“容陌,你放了我吧。”莫阿九陡然抬眸,眼底雾气在逃不开男人的眼睛,“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不要权势,不要地位,不要金钱,我会离开京城,走的远远地,不会成为温青青与方存墨的牵绊,不会耽误温青青的幸福…
…”
她凄厉说着,说了那般多的不会,不要……
可容陌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起来,双眸中隐有怒火浮现, 紧盯着眼前的女人,他所愿听见的,从不是这些,他想听到的……是……
容陌的心口骤然一阵酸痛,这一瞬,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最愿听见的,竟是……她如同以往,唤他一声“阿陌”。
可是没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