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银两助势的莫阿九,气势几乎立时低迷下来,原本斗志昂扬之情绪也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公主啊……”桃夭的声音难得亲昵的感叹,“与天地斗,其乐无穷,和皇上斗……自取其辱啊!”
莫阿九:“……而今又要忍受痛他共处一室那般长时间了。”她默道,竟连一点盼头都没了。
“过几日不是太上皇诞辰吗?想来宫内也会热闹些许,听说会请来京城内的戏班子,按理说这些本该有后宫之主负责,之前后宫无主,便由旁人负责了,如今公主入主后宫,可将此事揽过来啊!”
桃夭突然想到些什么,安静道。
戏班子?
莫阿九蹙眉,以往她倒是跟在父亲身边看过,倒是热闹的紧。
而且加上老爷子诞辰,若是自己忙这些事务,定然无需时时面对容陌。
“且这次,大小事务的处置可去支取银两,听说每年不少官员都能从中捞些油水呢……”桃夭的话欲言又止。
油水……
莫阿九眼睛一亮,是了,只消将这诞辰办的热闹,其中账务无人会过多在意。
“我午后便同内务府的人知会一声。”她神情之间依旧难掩激动。
“公主不需先请示一下皇上吗?”桃夭的语调迟疑。
“他不由分说占我银两,我怎会请示他!”莫阿九怒目圆睁,“我还未曾找他算账呢!”
桃夭默,不
知究竟是谁找谁算账啊!
终是一言未发,她起身离去。
然……在桃夭离开后,莫阿九还是默默起身,并非前往内务府,而是……去了御书房。
自昨夜回宫后,她出入殿门时时刻刻有侍卫守在身侧,更遑论那些她看不见的暗卫了。
最为重要的,便是她要质问那男人,为何私自动用她的银钱,那分明是她代人面亲赚来的!
时隔数日之后,御书房外的一众宫人再一次看见了贵妃娘娘的身影,依旧一如既往的怒气冲冲,依旧一如既往的大步流星以及……一如既往的愤慨模样。
“严总管,这娘娘……”宫人终是不放心,凑近到严嵩跟前小声嘀咕。
“望了皇上怎么说的了?”严嵩严肃神情,而后匆忙上前。
虽说皇上说过不得阻拦,可今儿早晨不知为何,皇上说若娘娘前来,定要她午后方可进门。
“娘娘,皇上在批阅奏折呢!”严嵩小跑几步,挡在莫阿九跟前。
“我有要事。”
“皇上说了,您须得午后方可进去。”严嵩一板一眼复述着容陌的话,没有丝毫让位的样子。
莫阿九一滞,望着眼前人固执神色,终是服了软。
午时一过,莫阿九却俨然半分不愿候着,绕过严嵩直闯进去。
这一次,严嵩没有阻挡。
“容陌,昨夜你为何私自动我银两给旁人?”甫一进门,莫阿
九便径自开门见山问道。
“‘皇上,多谢你昨夜替我赎身’,莫阿九,难道你此刻不该这般说?”容陌头也未抬,轻描淡写。
莫阿九一滞,虽说他所讲并不是没有道理,可……终归是自己吃了亏;“那也是你甘愿的,可你分明私自动用了我的银两!”
“你的银两?”容陌终于放下手中朱笔,缓缓抬眸,“莫阿九,朕怎的不曾记得,你有三日赚三十两的本事?”
若说三日花三千两,他倒是相信的。
莫阿九脸色涨红,以往她十指不沾阳春水,自是不知挣钱为何物:“你不记得不代表我不曾有这本事,”莫阿九抬眸,“总是是你私自动我银钱在先!”
“那银钱难道不是那老板娘之物?”容陌睨她一眼,“朕不过物归原主罢了。”
“物归原主也该我同意,你……分明多管闲事!”
“闲事?”容陌瞳孔紧缩,下瞬竟饶有兴致笑出声来,“莫阿九,你口口声声道朕私自动你银钱,那朕说,朕动便动了,你待如何?”
啊?
莫阿九诧异,她未曾想到,容陌竟会承认的这般干净利落,她竟然……真的被为难了。
僵在远处,她一时语塞。
“莫阿九,时隔数年,你不过依旧这点本事罢了!”容陌嗤笑一声,自书案后起身,缓步行至莫阿九身侧,“爱妃不就是想要拿钱离开皇宫,离开朕
吗?”
莫阿九身体一僵,
“朕不介意告诉爱妃,绝无那种可能,爱妃就算是死,也须得葬在大凌皇陵之内!”
莫阿九脸色一阵青白,她早就知容陌早已将她看透,然而……看的太透,也并非好事一桩。
沉默半晌,她终是抬头,艰难自银钱一事上转移:“我今日不想同你争论这些。”
容陌挑眉,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过几日便是老爷子诞辰,你后宫无人,我可代为处理……”
“朕允了!”莫阿九话未说完,容陌便已然同意。
莫阿九一愣,他的爽利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
“后宫无人,不是吗?”容陌眉心轻挑,有些事务要她忙碌着,总比要她整日闲适在养心殿,琢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