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芫犹豫再三,还是重新打开了锦盒,看着那幅舆图,心中的震撼依旧难以平息。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舆图上,手指不自觉地沿着那些线条轻轻滑动。
山川的雄伟、河流的奔腾、城镇的繁华,仿佛都一一在他眼前展现。
虽然他能根据原着中提供的信息,大致了解大晋的地理风貌,但这幅舆图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与细腻,将整个国家的风貌完整地呈现在他面前,让他对这片土地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这里原来便是松州。”宋芫的手指最终点在舆图的中原位置。
松州也即是他们所在的省份,当然这时候还不叫“省”,而称之为“州。”
舒长钰抬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他的手指往下一划:“广安府在此处。”
宋芫目光顺着舒长钰的指引望去,广安府三个字映入眼帘。
“从云山县到广安府要多久?”他问。
“三日即可达。”
宋芫点头,心中暗自思忖着。三日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那二林今日应该能到广安府了吧。”宋芫还惦记着前去广安府参加府试的二林。
舒长钰捏了捏宋芫的指尖:“若一切顺利,应当能到。”
宋芫琢磨着,下半年定要去广安府走一遭,既然是府城,肯定比云山县繁华许多,他自穿越过来也有一年,还一直在云山县打转,都没好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接着,宋芫的视线越过连绵的山脉,落在了舆图上京城的位置。
他转头看向舒长钰:“你之前去过京城,快说说京城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舒长钰兴味阑珊:“也就那样。”
宋芫戳戳他肩膀:“你这也太敷衍了。”
“芫芫,夜深了,我们该安置了。”舒长钰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带着他往隔壁屋里去。
宋芫被舒长钰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呜声表示抗议。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气,丝丝缕缕,撩人心弦。
烛火摇曳,床幔轻动,勾勒出暧昧的光影。
夜已深,在距离广安府还有十里地的一处废弃破庙中。
柴火噼啪作响,火光映照着破庙内的残垣断壁。
火堆上架着一个铁锅,此时正烧着热水,宋争渡往火堆上添了一把柴,火势更旺了些。
直到热水烧沸,他才将铁锅从篝火上取下,倒出热水,盛了一碗,端过去给陈铭。
“陈兄可有好些?”宋争渡小脸关切问道。
本来按照行程,今日傍晚,他们应该能抵达广安府。
然而晌午,他们下车歇息时,陈铭因口渴难耐,一时没忍住喝了路边的生水。
起初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可没过多久,陈铭便觉得肚子一阵绞痛,随后开始上吐下泻。
而到广安府还有半天行程,附近又是荒郊野外,上哪里找郎中。
他们只得边走边停,到晚上才找到这处废弃破庙暂且歇脚。
陈铭脸色苍白,虚弱地接过宋争渡递来的热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宋弟的药,我已感觉好了些许。”
他喝了热水,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稍作休息,苦笑道:“都怪我,一时口渴喝了那生水,拖累了大家的行程。”
“陈兄不必自责,出门在外,意外在所难免。”宋争渡道,“虽时间紧迫,但也没有耽误太久,明日等你恢复元气,我们再赶路也不迟。”
“待府试结束,我定当好好答谢诸位。”陈铭感激地说道。
周腾摆了摆手:“陈兄言重了,我们一同赴考,本就该相互扶持。”
“不过你确实要谢过争渡,若不是争渡备了药丸,不然陈兄这病情还不知要拖到何时,怕是会耽误了府试大事。”
其它两位同窗也道:“还是争渡考虑周到,竟然还备足了药。”
宋争渡抿了抿嘴,笑道:“是兄长替我准备的。兄长向来谨慎,出门前反复叮嘱我要多做准备,以防万一。”
陈铭感慨道:“争渡,你有宋大哥如此兄长,实乃幸事。待府试结束,我定要好好感谢宋大哥。”
周腾也点头道:“没错,这份恩情不能忘。”
其他两位同窗纷纷附和。
夜渐渐深了,破庙外的风声也小了许多。
这一夜,他们睡得并不安稳,心中都惦记着即将到来的府试。
次日清晨,宋争渡率先醒来,叫醒其他人,大家迅速收拾好行装,准备继续赶路。
陈铭经过一夜的休息,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
破庙外,一辆马车停在那里,马夫正站在一旁等待着他们。
“十一哥。”宋争渡上去打招呼。
十一点点头不说话,宋争渡知道十一向来话少,便不再多言。
众人纷纷登上马车,车轮滚动,向着广安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终于,在晌午时分,马车抵达了广安府。
马车在城门口停下,众人下车接受检查后,正式踏入广安府。
广安府的繁华热闹让众人眼前一亮,街道上行人如织,店铺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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