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暮色于天边晕染开来,鎏金余晖洒落,少年踏着余晖走来,身姿挺拔如松。
宋芫望着逐渐走近的少年,嘴角的弧度不断上扬,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二林!”
宋争渡走到宋芫面前,露出一抹浅笑,轻声道:“大哥放心,我已尽力而为。”
宋芫听了,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既然二林已经尽力,那便无需再担忧。
舒长钰也踱步而来,目光在宋争渡身上停留片刻,微微点头:“看这模样,应是不错。”
“舒四哥。”宋争渡连忙问好。
宋芫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怎么在考场待了这么久?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宋争渡刚想解释什么,只见顾千帆等人朝他们走来。
周腾面露担忧:“争渡,方才林县令留你下来问话,是为何事?莫不是你的答卷出了什么问题?”
宋争渡微微一怔,随即平静地说道:“林县令看了我的答卷,询问了我几个问题,并无其他。”
众人闻言,神色稍缓。
顾千帆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宋争渡,试探问道:“我看刚刚林县令脸色不太好,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争渡兄,可否问一下,林县令究竟问了你些什么问题?竟让他神色如此凝重。”顾千帆语气怀疑。
宋争渡下意识,回头望向考场。
半个时辰前。
林县令拿着宋争渡的考卷,眉头紧锁,这一举动让宋争渡的心陡然一紧。
他忐忑不安地望着林县令,不知自己的答卷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咚咚咚——”考试结束的钟声响起,其它学子纷纷交卷离场。
唯有宋争渡还站在原地,周腾从号舍出来时,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被吏员赶了出去。
顾千帆从旁边经过,看见林县令拿着宋争渡的考卷,面色似是严肃。
他眼中流露出一丝讶异,不由得勾起嘴角,冲宋争渡拱一拱手,便大步离开考场。
看着学子们都陆续离开考场,宋争渡的手心渐渐冒出了冷汗,他忍不住轻声问道:“大人,学生的答卷可有不妥之处?”
林县令沉默片刻,然后开口问道:“你小小年纪,对孟子之言可有切身体会?”
宋争渡略一思忖,恭敬答道:“学生虽涉世未深,但也常闻民间疾苦。”
“孟子所言民为贵,实乃治国之根本。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方能昌盛。学生以为,为官者当以民之忧乐为己之忧乐,方能不负百姓所托。”
林县令颔首,目光又落回到考卷上,接着说道:“你这论策之中,有一句‘治世以民为本,革新当循序渐进’。”
“此句可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宋争渡摇头否认:“非也,此乃教授学子的先生所言。”
“你先生姓甚名谁?如今在何处讲学?”林县令追问。
宋争渡抬头看向林县令,犹豫说道:“先生姓林,名逸风,是吾兄好友,受吾兄所托,指点学生一二,并非书院夫子。”
林县令恍然,随后摇头大笑两声。
他又指着论策中的另一处,询问了宋争渡。
宋争渡都一一认真作答。
林县令越听越是满意,不住地点头。
“那你在先生的教导下,可曾有过什么特别的感悟?”
宋争渡略一沉吟,恭敬答道:“学生从先生处学到,为学当勤勉,以知识充实自我;为人当正直,以品德立身于世。先生常教导学生,要心怀天下,以民为本,为百姓谋福祉。”
林县令眼中露出一抹赞赏之色。
“你先生所言极是。”
“学问之道,不仅在于书本知识,更在于品德修养与家国情怀。你既得先生教导,当铭记于心,付诸实践。”
宋争渡拱手道:“学生定当谨遵先生教诲,不负大人期望。”
林县令最后点评:“此次县试,你的答卷有可圈可点之处。但也不可骄傲自满,学问之路漫长,需不断努力进取。”
说罢,他挥挥手:“去吧。”
宋争渡忍着激动的心情,深深一揖,然后转身离去。
“争渡兄?”见宋争渡怔怔出神,顾千帆出声唤道。
宋争渡回过神来,说道:“林县令主要就我答卷中的论策提出了几个疑问,或许是对某些观点存在不同的看法,才会神色略显严肃吧。”
“但确实无其他特别之事,顾兄不必多虑。”
周腾紧张问道:“林县令不会因为这些不同看法而故意压低你的成绩吧?”
宋芫这时开口道:“林县令是公正之人,想来不会因观点不同而有失偏颇。我们且放宽心,等结果出来便是。”
顾千帆见此,也不再追问,拱手说道:“宋大哥所言极是,那我便期待着争渡兄能取得佳绩。”
一旁的舒长钰微微眯起眼睛,审视地看着顾千帆。
“呵。”舒长钰轻笑出声,嘴角藏着一抹冷意。
此时,顾千帆几人才注意到舒长钰的存在。
他们之前的注意力都在宋争渡身上,并未留意到舒长钰。
此刻,顾千帆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舒长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