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几乎已经能肯定舒长钰是男的,但真正看到那清晰的男性特征时,宋芫还是被冲击到了。
男的!
是男的!
舒长钰是男的!
这下子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宋芫顿时心梗了下,只是当他目光落在胸膛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他只觉脑袋嗡嗡作响。
“你不是中毒了吗?”
舒长钰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刀刃上被抹了毒。”
“那该怎么解毒?”宋芫慌乱道。
“已经放血疗过毒,暂时死不了,就算死也会撑到我们成亲……”舒长钰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漆黑的眸子发亮地望着宋芫。
宋芫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你给我撑住!”
“这……这伤口得赶紧处理。”
宋芫迅速掏出干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为舒长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他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擦净血迹后,宋芫又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掏出一瓶金疮药,这是之前舒长钰留给他的,没想到如今却用在了舒长钰自己身上。
宋芫咬开瓶塞,将金疮药均匀地撒在舒长钰的伤口上。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宋芫轻声说道。
舒长钰轻颤了一下,眉头紧蹙,却硬是没吭一声。
“很快就好。”宋芫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终于处理好了伤口,宋芫扶着舒长钰靠在墙边,让他能稍微舒服些。
宋芫又四处寻找能包扎伤口的东西。
“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办?”宋芫急得团团转。
突然他想到什么,往门外喊道:“伯父伯母,能进来帮下忙吗?”
舒父舒母听到呼喊,推门进来。
“怎么了?”舒父急切地问道。
宋芫指着舒长钰的伤口,说道:“伯父,这伤口需要包扎,可我找不到合适的东西。”
舒母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巾,递给宋芫:“用这个。”
宋芫接过布巾,仔细地为舒长钰包扎起来。
舒母看到舒长钰的伤口,瞬间眼眶微红,不禁埋怨道:“你这臭小子,中了毒还瞒着我们,要不是阿五说了,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舒长钰轻描淡写道:“不过一点小伤小毒,死不了。”
“你就嘴硬吧,这还叫小伤小毒?”宋芫没好气地说。
舒长钰看向宋芫,扯出一抹笑:“芫芫别气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那刚才是谁在那气若游丝地说“怕来不及”的,感情搁这演我呢。
宋芫呵呵冷笑。
一旁舒母观察着宋芫的神色变化,看他眼里没有流露出抗拒,心中稍安。
舒父倒是想问什么,碍于宋芫还在,到底没有问出口。
此时木屋外,暗七倚靠着墙壁,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抬起眼皮,瞅着面色凝重的暗五。
还嬉皮笑脸道:“你怎么一副死人脸?受伤是我,又不是你。”
暗五二话不说,伸手扯开暗七的衣襟,查看他的伤势,只见他肩膀和胸口处的伤口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暗五脸色更加冷峻了。
“还是主子好啊,还有宋哥疼。”暗七说,“我就只能对着你这张冷脸。”
暗五冷声说道:“少说几句,留点力气。”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准备给暗七上药。
暗七却依旧嘴硬:“我多说几句又死不了,你这么凶干嘛。”
暗五没理会他,直接把药粉撒在伤口上,暗七疼得“嘶”了一声,却还是嘴硬:“轻点轻点,你这是趁机报复我吧!”
“怎么伤得这般重?”暗五眸色沉沉。
暗七龇牙骂道:“还不是先帝那狗东西。”
跟宋芫待的久了,他也学了宋芫的口头禅。
“谁想他竟还留有人手藏在惠王身边。”
暗五一边给他包扎,一边说道:“看来惠王是先帝留下的活靶子。”
“你猜的没错,上次惠王被虏,就是先帝的人下的手。”暗七不由得懊恼,“都怪我没察觉,让主子陷入危险。”
暗五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此事怪不得你。”
“先帝个狗东西真是阴魂不散。”暗七骂骂咧咧,“人死了还留这么多祸患。”
从暗一到暗十都是周将军亲信留下的血脉,当初周将军被赐死,他们便隐姓埋名,直到舒长钰联系到他们,将他们培养成暗卫。
所以先帝是他们共同的仇人。
就算先帝死了,但周将军的冤屈仍未得以昭雪。那些曾经参与陷害周将军的人,依旧逍遥法外,享受着荣华富贵。
这段时间,他们正是在筹划为周将军翻案之事。
估计是动作太大,才引来了先帝余孽的注意,并在昨晚设下了埋伏。
更加麻烦的是,他们还发现了新帝派来的探子。
这下子他们云山县是彻底被盯上了。
屋内,舒长钰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看起来好了些。
宋芫说:“你流了这么多血,我去给你炖点补汤。”
这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