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露被他掐得喘不上气,双手不住地拍打傅尘阅的胳膊,可男人狠厉的脸上没有一丝松动,反而有种走火入魔的疯劲儿。
“你,你松手!”
杨露脸色憋得通红,俨然出气多进气少的程度,在她快要窒息时,傅尘阅冷哼一声像是丢垃圾一样将她丢在地上。
男人面色沉冷,居高临下看着她时,五官笼罩在暗影里,活像索命的修罗。
“不想死,就把你刚才的话好好再说一遍。”
“咳咳咳…”
杨露喘匀气息后,跌坐在地上仰头看向傅尘阅,被岁月重重碾过的脸上全是痕迹,此刻笑得有些小人得志:
“傅尘阅,给我一千万,再给我一套房子一辆车子,我就把你父母出车祸的所有真相都告诉你。”
傅尘阅的脸色越发阴沉,眸底深处是压制不住的风暴,他将拳头握得嘎嘎响,抬起就要砸死眼前这个不住挑衅自己的女人时,隐隐发颤的手腕被一道温软握住。
时沫带着安抚人心的清冽嗓音传来:“阿阅,冷静点,别在这里动手。”
一声似曾相识的“阿阅”令傅尘阅眸底的暴动渐渐平息,他随着手腕上的力道缓缓放下手,转头对上时沫沉静温柔的目光。
紧绷的薄唇稍稍放松,他轻唤一声:“沫沫…”
“我在。”时沫朝他柔柔一笑,两手安抚似地包裹住他的拳头,然后在看向地上的女人时,眼底闪过一丝讥诮:“这位女士,一件事只要做了,就不会不留痕迹,你当我们真查不出来?用你在这里拿捏我们?”
杨露脸上带着癫狂的得意收敛,她起身鄙夷地问道:“你是谁?能做得了傅氏当家人的主?我要的东西你这种靠人养着的花瓶可给不起。”
“区区一千万罢了,我少买几个包包的事。”时沫浅浅一笑,身上自幼被富贵养出来的高贵气质自是和杨露所说的花瓶搭不上边,她攀住傅尘阅的胳膊,脑袋朝他亲昵地歪了歪道:
“我大概会是未来的傅家当家夫人,虽然现在做不了他的主,但只要我一句话,你能连一分钱都拿不到,而且…”
说着,她的目光往不远处的老宅大门瞅了眼,杨露被她这含有深意的目光瞧得莫名紧张,不由地接话:“而且什么?”
时沫轻笑一声:“而且,你所谓的当年真相,除了你知道外,始作俑者肯定也知道,那他若是知道你拿当年的真相来找阿阅要钱,你说,你的结局会是什么?”
肉眼可见的,杨露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亡羊补牢似的拨了拨两边的头发,试图遮住自己的脸。
再开口时,她自以为占尽的上风便弱了许多:“当年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们只要答应我的要求,或者少一半也行,我会原原本本告诉你我知道的,这比你自己查起来,肯定会快得多。”
“阿阅,你决定。”
时沫看向傅尘阅,将决定权重新交还给他。
刚刚忍不住下车,是被傅尘阅在她面前从未展现过得狠厉吓到了,倒不是怕他会这么对自己,而是怕他失手做下错事。
在时沫和杨露说话的间隙,傅尘阅心里的燥怒已经平息,当年父母的双双出事给了他很大的打击,纵然父母之间没有爱,纵然他们给自己的爱都是经过精心算计排班的,可至少在他的童年,他们真真切切的陪过自己。
他们当年出事的当天发生过一场大吵,内容正是母亲知道了杨露怀了父亲的骨肉,且有人把父亲陪着杨露做产检的照片送到了餐桌上。
这就让母亲心里升起了危机和愤怒,他们的约定被父亲打破,母亲闹着要亲手押着杨露去打胎,在去的路上,据交警查看道路监控发现是因为两人再度争吵抢了方向盘,才会令车子失控撞上护栏。
这场事故说白了就是始于父母没有爱情的婚姻,杨露只是引子。
恰逢父母的出事让公司动荡不安,有很多股东都在接近一直虎视眈眈的二叔,傅尘阅不能让牺牲父母婚姻为代价做起来的公司倒下,便在这起显而易见的意外中没有投入太多精力。
而今听杨露说这里面有着人为的阴谋,他心中既是震惊愤怒,又是自责懊恼。
如果自己当时足够强大,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件事,也不会让坏人至今逍遥法外。
“江川,把她带走。”
“你要把我关去哪里?我告诉你,我要是今晚回不去,就会有人带着警察来找你的!”杨露警惕地往后退一步,这会儿倒是害怕了。
傅尘阅冷嗤一声,“能用钱解决的麻烦,在我这里都不是麻烦,我在意的是那些想要人命的人,把你知道的吐出来,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杨露仍有些担忧,“我凭什么相信你。”
傅尘阅往身后的车上看了一眼,声音悠长飘渺,“就凭他是我养大的,你就不配脏我的手。”
杨露被江川带下去,时沫担忧地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大掌中,默默的陪伴胜过千言万语。
傅尘阅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吻,淳淳的嗓音里能窥见一丝不想让人察觉的脆弱:“沫沫,谢谢你在我身边。”
“应该的,只要你不嫌弃,我可以一辈子都在你身边。”
傅尘阅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