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了两步,刻意拉开些距离,“慕怀风,这话不该从你嘴里说出来,也请你立刻收回去。至于我哥哥的事,原是我错了,不该让你帮忙。”见慕怀风的
脸上是不可名状的痛心与震惊,青栀缓了缓语气,“哥哥与你一向交好,即便我不说,你也一定会为了他奔走。当时是我太着急了,父亲又已经去世,只能求到你那里。本来,为了你我之间原先的关系,该越发避嫌才好。”
慕怀风定了定神,道:“待会儿再说这件事。我先与你说下你哥哥的情况。”
青栀闻言,凝神静听。
“青栩是绝不会叛国通敌的,我也找出了那几封信的问题,就是用印。”慕怀风努力先把要紧的事说完,“按道理,往来这样的书信,不管是外封的印还是里面为了证明身份的印,都该用私印,然而青栩和康国的那几封信,竟然是用的礼部郎中官印,这太奇怪了。”
青栀松了口气,“既然有疑点,大理寺就会继续往下查吧?”
慕怀风点头,“这是自然。另外还有件要紧事,正是因为这件事,我才觉得自己必须得来见你。”
青栀的神情有些紧张,“怎么了?”
“栀妹妹,傅伯父的案子恐怕还没有完。”慕怀风的脸色沉了下去,显然这件事也如同大石一般压在他的心头。
“这,这是什么意思?”青栀问。
慕怀风道:“你还记得当时我递进宫的消息么,说的是已经找到那个卖药的云南商人的行踪了。”
青栀点头,“记得。”
“抓到这个人后,皇上把拷问的权力交与我,我严加审问,用了些小手段,竟然得出这个人的毒药是从康国那边买来的。”慕怀风眉头紧锁,“虽说云里香产自云南,但是此毒制造起来费时费力,也需要极多的金钱支撑,所以当地人反而很少亲自去做。而且,据他的供词,卖他云里香的人指名道姓地说,到时候到了京城,会有个叫李泰平
的人高价买此物。你也知道,京城对他国的商人搜查都很严格,而那人是云南而来,就放宽了许多,云里香也就这么被带了进来。”
“我们在抓到这个商人的时候,他刚刚躲过旁人的追杀,还心有余悸。而李泰平当时认罪赴死都十分顺利,所以我基本上已经确定,这一切都是他人设计安排好的。”
宛如利剑破冰,裂缝在冰面上蜿蜒,青栀也感觉到心中的裂痛,“因此父亲的死,根本就和康国有脱不开的关系,这并不是一宗简单的谋杀大臣的案子,甚至有可能涉及国与国之间的对抗。”
“正是如此。”
青栀忍不住问:“那你与皇上说了吗?”
慕怀风讳莫如深地看了看青栀,“说了,十二月初三说的。”
青栀心里好似破了个洞,有刻骨寒冷的风从其间呼啸而过,卫景昭是当真不想见她了吧,明明这件事和她的关系这么大,却连告知一声也不愿意。
她勉强笑一笑,“我父亲的事,当真麻烦了你这么尽心地去查,若有机会,我一定好好谢你。”
慕怀风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栀妹妹,正事说完了,我想问一问你,你与我疏离,是为了恪守宫规礼节,还是,你的心里已经彻底没有我了。”
经历了不少世事,少年人的脸庞也已经染上了岁月的风霜,曾经似阳光似朗月的面容亦有些棱角了。他的眼睛里有些惶恐,让青栀明白,他想要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但是没有多想,青栀已经开口:“怀风哥哥,不论你心里怎么想我,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和你说实话。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因为一些事情,我以为你与芷郡主情投意合,再者皇上曾经待我也很好,我这颗心,便从你身上,全然移到了皇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