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管事姓常,和大管事是本家。
两人都吃到了祁宴川给的鸡肉,确实觉得酥香脱骨很不一般。
那调味的丰富程度,若是配酒真的是一绝。
但是,山上怎么可能给下面的工人这样吃,因此吃完一顿,啥话也没说。
祁宴川本就不是为了拉生意而来,如往常一般洗漱后准备入睡。
山上没有单间,一屋子臭烘烘的脚臭味,祁宴川几乎是睁眼到天明,理账又不能打马虎,便去找了老常,在工人上班的时候狠狠睡了两个时辰,才起来做事。
原先是和小管事几人一个屋,屋子大透气也好,不至于这样。
那小常管事说是下山道歉说和了,但人家就是想给点小鞋穿。
祁宴川寻思,与其这样,不如晚上他也加入巡逻算了。
山上苦苦寻找好好睡觉的办法,沈盈在山下都忙成陀螺了。
她的计划倒是长远,但是高调的买山买地,显然是不可取的,于是家里先上了鸡崽子小鸭苗。
母羊和小羊也各买了一头,沈家老两口和沈有地一家正养着呢。
沈盈也给了启动资金,沈有才和儿子背着个褡裢,四下去收农家货。
不拘格是什么,不拘格数量,只要质量好,就收。
几文钱十几文的小买卖,两人是做得津津有味的。
沈盈就负责集中货物,去镇上。
看起来是去兜售商品,其实她在资助米糕婶子开店,招牌就叫米糕婶子点心铺。
有了沈盈的支持,因为米糕等点心是在‘店铺’里售卖的,却没有涨价,反而成了物美价廉了,一时间生意极好。
越是生意好的时候,沈盈就越是不靠近,让她们挣着吧,自己有四成的纯利润,她们卖的越多,自己就挣的越多。
其实算下来,一个月能有三五两就不错了,但好歹是第一个正经投资。
沈盈连续五日都没有去铁匠铺子那边交药给酒,这个钱来钱快,但是也伴随着风险,自己出货一定要找到合理的材料来源,才可以做长期稳定的买卖。
所以,她先一步看上的,是一家即将倒闭的布行。
据说是主家雇用亲戚来干活,结果亲戚见钱眼开,把霉变的布料用什么有毒的花汁重新再染色,害得好些人皮肤出了问题,砸过两次店。
这家店出了这么回事,小小的镇上立刻就传扬开了,是注定无法再继续经营起来了,如今也只是苟延残喘。
倒是有人陆陆续续的询问店铺出让的价格,掌柜还没下定决心。
提出了不少为难人的要求,一来二去,来找掌柜的买铺子的人只有中人了。
沈盈进来的时候,掌柜的勉强挤出笑脸迎接,听出沈盈不是本地口音,觉得生意能成,介绍起来更是热心。
沈盈瞧了瞧,手上的布料是纯色的,没有斑驳的痕迹,也没有异味,倒是选了一些。
上次在另外一家布行买的,没来这个位置较偏僻的,看来不光是那个事故的关系,这个老板本来就没有好货源。
这种料子,就比农家自己弄来随便穿穿的好一点点。
沈盈倒是给了对方一个新灵感。“这个料子不染色,再粗糙些,倒是很适合做孝衣,不用多费几道功夫,在丧事上挣钱,也没几人会讨价还价。”
掌柜的一听,喝,这是给谁晦气呢。
正要发作这个姑娘,就被人家先将了一军。“掌柜的,您铺子发霉布料的事迹,已经在周边方圆十里都传遍了,
就算你不听我的建议,你这个铺子也吉利不起来了,我没有触霉头的意思,我也是一个商人,在商言商,想用这个点子,换个机会。”
那掌柜的一顿,沈盈的脸上,确实没有那些找茬的人带的嘲讽,满脸是认真得不能更认真、诚心得不能再诚心。
那股子闲气也散了。
“你要换什么,丧事生意,我可做不来,我半辈子都在做走货郎,如今才开铺子不到五年……唉。”
“您别叹气,也许换个角度,就发达起来了呢。”沈盈表示自己要换的东西掌柜的有:“我打算开个,全镇商户都要找上门的铺子,
既然您的店铺已经是这样,你也知道翻不了身,何必再执着,不如放手咱望未来,至于丧事不丧事的,其实丧事也挣钱,就是名头不好听,看各人怎么选择吧。”
掌柜的眯了眯眼。“所有商铺都要来找你,好大的口气,你准备开什么铺子,口气如此的嚣张。”
沈盈点点桌面:“那就是商业机密了,您要是想通了愿意出售了,优先考虑我,也许我能给更多,不过五日后我就打算换别的地儿看看了。”
那掌柜的下意识点点头,完全被沈盈的态度和话语给带了节奏。
反应过来又摇头,死鸭子嘴硬。“谁说的我的生意就这样了,会不会说话啊,去去去,一边去。”
沈盈也没恼,毕竟自己说这话确实很欠揍。
不过她也是打听过老板的性情才敢冒险开口的。
而且,既然在人家心里种下了丧事生意是突破口,那掌柜的猎奇心理就会全部被激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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