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忆烟赶忙指着这件衣裳大叫:“这可是靓衣阁的最新款式,要一千两银子一件呢!你现在把衣裳扯坏了,还不赶紧赔给人家!”
刚才瑶芷若随便指的库存货,解思春都要伸手抢,齐忆烟就知道,解思春其实并不了解靓衣阁的款式,搞不好她是攀附上二驸马之后,才有钱来逛靓衣阁的。
所以齐忆烟故意指着这件普通的衣裳报了个高价,欺负的就是解思春不懂行情。
解思春还没站起来,只能继续坐在地上跟齐忆烟对骂,无形中气势就低了一截子。
“你胡说八道,就这么一件破衣裳,哪里就值一千两了?”
“解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
方琼苑不满地摇着团扇站出来:“这衣裳原本是好好的,要不是你一把撕烂了,它能变成破衣裳?
再说了,这件衣裳本来就是孤品,我们店里仅此一件,而且是我亲手缝制的,怎么就不值一千两了?
而且这衣裳是尚书夫人早早就下了定金的,明日就要来取,你今天把衣裳给我撕坏了,我明天还得赔偿人家双倍的违约金呢!少废话,赶紧赔钱吧!”
解思春反驳道:“既然是人家下了定金的衣裳,你干嘛还摆在这么显眼的位置?难道不是应该早早包起来?方大师,你莫不是拿尚书夫人来压我?当朝六位尚书,我倒想问问,这衣裳是哪位尚书夫人定的?”
方琼苑杏眼一瞪:“我的客户信息干嘛要透露给你呀?再说了,我靓衣阁这么大的名头摆在这儿,难不成你以为我在讹诈?”
齐忆烟和瑶芷若也在一旁帮腔:“弄坏了东西就是要赔钱,在哪儿都是这个道理!更何况这衣裳是别人定下的孤品,你不赔钱让人家店家怎么做生意?”
“总不能因为你是官宦之家就仗势欺人吧?”
“真要是这样,那咱们就去面圣,请陛下给评评理!”
解思春还妄图要嫁给二驸马为妾呢,哪儿能把事情闹到龙王那里去!
不得已,她只能认栽。
解思春骂骂咧咧地扶着人偶站起来,低着头咕哝道:“不过就是一千两银子而已,又不是多大的数目。我方才给你的那颗夜明珠还不能抵账吗?”
“当然不能!”方琼苑用团扇在二楼虚画了个圈:“解小姐,方才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把我二楼的布料全都买下来,回家做抹布!可不能因为你损坏了尚书夫人的衣裳,就不认之前的账!”
能在天子脚下开这么大的铺子,靓衣阁仰仗的可不是一个设计师。
靓衣阁背后的真正大东家是太子殿下,方琼苑才不怕跟解思春一个小小庶女对上。
更何况……
“解小姐若是今天不方便,也没关系。”方琼苑对身后的店员说:“你们几个,把解小姐刚才要的东西全都包起来送去解大人府上,顺便把账单给解大人,让他把尾款结了。
解大人再怎么说都是朝廷命官,总不会欺负咱们一家成衣铺吧?倘若解大人也跟解小姐一样不认账……”
方琼苑一边哀怨地摇着团扇,一边往齐忆烟身边凑:“那小女子我明天也只好跟着小瑶大人一起上朝,去告上一状。到时候小瑶大人可要给我作证啊!”
解思春硬着头皮说:“谁说我不认账了?我只是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罢了!再说我刚才在你们店里一掷千金,像是会不认账的人吗?”
方琼苑立马又笑着摇起团扇笑道:“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解小姐是个爽快人!——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解小姐的东西送回府,顺便跟着解小姐去把银子拿回来!”
“不必了!”
解思春哪儿敢让她爹和嫡母知道她在外面这么花钱!
可是方琼苑步步紧逼,解思春没办法,只得咬了咬牙,把腰间的一块玉佩摘下来递给方琼苑。
“这是我解家的信物,做不了假。我把这个押给你,我现在自己回去取了银子,再给你送来。”
方琼苑把玉佩拎起来,对着光线仔细观察。玉佩的中间似乎有一条游动的小鱼,的确是家族信物。
这才放心地收起来,好言好语地把解思春送走。
在龙族,家族信物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人的,若是长时间离开了家族信物,就会窒息,然后化为原型。若是时间久了,就再变不回人形了。
有这个东西做抵押,方琼苑就不怕解思春不回来。
而原本跟着解思春来的那几位贵女,此刻全都眼观鼻鼻观心,说还想再逛逛,就不跟着解思春一起走了。
解思春此刻又羞又恼,也不在乎身边有没有人,便自己甩着袖子走了。
方琼苑这才凑过来小声问齐忆烟:“哎我说,小瑶大人,你刚才干嘛忽然离她那么远啊?她是有什么传染病吗?”
其他几位贵女也竖起了耳朵听着,齐忆烟笑道:“哪儿是有什么传染病啊,我是看她乌云盖顶,很快就要倒大霉了,不想沾染晦气罢了!不信你们就看着,不出三天,解思春必倒大霉!”
那群贵女们立即兴奋地点头:“我们信小瑶大人!”
齐忆烟有些诧异,她分明之前都不认识这些贵女,但看上去这些人好像要跟自己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