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忆烟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瑶老夫人又是个什么鬼?”
此时刚好赶上瑶子墨散学回来,看到齐忆烟在门口,也有点奇怪:“依颜,你不是早就回来了?怎么不回家?”
“还不是这个狗东西不给我开门!”齐忆烟不满地指了一下小泥鳅:“这狗东西说隔壁瑶老夫人有请,然后就不给我开门,居然让我就这么睡在大门口!”
瑶子墨听到妹妹的话,也皱了皱眉头,问门房小泥鳅:“你为什么不让三小姐进门?这个家你是主子还是我们是主子?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既然不想干,那你现在就滚吧!”
小泥鳅一点都不怕,依然嬉皮笑脸地嗑着瓜子说:“这个您说了可不算,奴才的身契在老夫人手里,奴才在不在咱们府上继续做下去,得是老夫人说了算。”
齐忆烟虽然没有带着瑶依颜的记忆,但并不表示她上一世的本领全都丢干净了。
【这个狗东西小泥鳅,分明就是隔壁瑶老夫人安插的眼线!他来我们家做门房,完全是为了盯着我们一家子的行踪,然后给瑶老夫人汇报的!】
瑶子墨心下不满,但也只能先哄着妹妹。
他小声对齐忆烟说:“依颜,有些事你可能记不清了,瑶老夫人是祖父的填房,所以名义上也算是咱们的祖母。
咱们的亲祖母是西海勇定将军的嫡小姐,只可惜生咱爹的时候是难产,所以咱爹生下来没多久,祖母就去世了。
可那时候咱爹还小,需要人照顾,祖父又是武将,常年不着家。这才又把勇定将军的庶女娶进门,也就是现在的瑶老夫人,咱们的祖母。”
瑶子墨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小声嘀咕着:“虽然祖母跟咱们一家始终不亲近,但毕竟还是瑶家的老太君。有些礼仪不能省。”
说到这里,瑶子墨还故作轻松道:“不过咱爹爹已经把很多不必要的礼仪给咱们挡掉了,平日里只需要逢年过节过去拜会一下……倒是不知道今天祖母召见是为了什么?”
齐忆烟心里不满地嘀咕:【什么祖母,就是个老妖婆!本宝宝掐指一算,就知道今天是个鸿门宴!】
但表面上,齐忆烟还是乖巧地从车上下来,还谢过几个小蚌精,又伸手跟瑶子墨要了珍珠打赏他们,然后才举着手里的食盒问小泥鳅:“这是七公主送我的东西,我总能把这个送回去吧?”
顺便换个衣服也好,刚才睡觉出了一身汗,这会儿黏腻腻的不舒服。
可小泥鳅却直接伸手过来:“这盒子直接交给奴才,奴才给您送回去。您还是赶快过去,别让老夫人久等了。”
齐忆烟赶忙把手缩回来:“算了,这东西我还是自己提着吧!交给你,我怕你偷吃!”
小泥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继续嗑瓜子。
齐忆烟一边走一边跟瑶子墨咕哝:“这货摆明了就是隔壁派来的奸细,爹娘干嘛还把他放在门房啊?”
瑶子墨哼了一声:“你当爹娘想接着他呢?这位,本来是老夫人给大哥找的书童!是娘硬挡着,才在咱家只做了个门房。而且咱家有四个门房,另外三个都是信得过的家生子,有两个还是娘从娘家带过来的。所以,把这泥鳅鱼扔在门房是最合适不过了。平时不管怎样都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泥鳅想翻出花也难!”
齐忆烟表示不理解:“可是今天为什么那三个人都不在?”
这个也是瑶子墨疑惑的地方:“这个我也不清楚,回头问问管家。”
齐忆烟心中嘀咕:【瑶家这是漏得跟筛子一样啊!要我说还是尽快整顿,否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儿哦!】
瑶子墨苦苦一笑。
这个道理爹娘又怎么会不懂!
只是无论在哪里,都是一个“孝”字压死人。
瑶步冬封了大将军之后立即开府独居,这在旁人眼里已经是不孝的表现。
倘若连嫡母给他安排的下人都不肯收,那就等于是在昭告天下:瑶大将军跟瑶老夫人不合。
瑶子墨带着齐忆烟慢慢往隔壁走,可是再慢也有走到的时候。
只是没想到这边的门房海狗鱼也要发难:“请二公子和三小姐走侧门吧。”
侧门是给妾室或者庶出子女走的,门房这么做,明显是在侮辱瑶子墨和瑶依颜。
这一回,齐忆烟可没惯着他,上前一脚就把海狗鱼踹翻在地,上位者的威压倾泻而下。
“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位是太子殿下的伴读,本官是陛下钦封的朝廷命官,你敢让朝廷命官走侧门?本官倒是想看看,你是奉了谁的命不给开正门,又是奉了谁的命,竟敢侮辱朝廷命官!”
瑶老夫人这边当然也不止一个门房。原本是想欺负一下两个小孩子,但见瑶依颜忽然变得这么凶,下人们不敢多言,赶忙嘴里说着误会,把正门打开让他们进去。
但仍然有人跑进去,给瑶老夫人报信儿。齐忆烟看了个真切,却并没有理会。
她既然刚才能踹出那一脚,就不怕瑶老夫人有后招。
瑶子墨也做好准备,一会儿要给妹妹撑腰。
两人一路来到正厅,穿着华贵无比的瑶老夫人此刻就坐在主位上,正跟左手边一个穿着大红洒金长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