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修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小奶包,你还吃瓜吃上瘾了!
话是这么说,可到了宫宴那天,齐桓修还是把祺美人叫过来,让她抱着公主坐在自己身边。
祺美人快吓死了。
伴驾啊!
四妃九嫔都没排上号,她一个只侍寝了一次的小小美人竟然有此殊荣,可不是要吓破胆!
明充仪捏了捏她的手,小声道:“别怕,陛下为何让你抱着公主过去,你也心知肚明,只要记住淡定,便无事了。
皇后娘娘宽厚待人,其他姐妹你也看到了,大家不会责难于你。”
这段时间俩人没事儿就在宫里练演技,基本上是能够做到处变不惊的。
祺美人只能硬着头皮抱着公主跟在齐桓修后面入席,心里祈祷着这可一定是最后一次,以后别找她了。
殊不知这只是个开始,更刺激的还在后面。
皇后娘娘招待女眷,但一会儿也要过来,所以齐桓修身边依然给皇后留了位置,祺美人抱着九公主坐在皇后的座位后面。
王有才在这里加了一张小桌,还放置了九公主的“宝宝椅”——这玩意儿也是九公主自己苏出来的。
齐桓修觉得点子不错,还特地把图纸交给他的一处私产木匠铺,用宝宝椅大赚了一笔。
当然,这些事儿齐忆烟都知道,所以齐桓修给她建立私库,每个月有分红入账的时候,九公主表示十分巴适。
今日的宫宴,又让九公主坐宝宝椅,当然也是在这些权贵中给宝宝椅打广告。
九公主现在还只能吃些软糯的菜泥和肉泥,她信不过御膳房的加工过程,所以桌上还有一套捣菜泥的工具。
九公主盯着哪道菜,祺美人就夹一块放进臼里捣碎了,再拨进小碗,让九公主自己拿着小勺吃。
九公主只吃了两勺就不耐烦了。
【可累死宝宝了,这副身子实在是太弱了!要是母妃能喂我吃饭该多好啊。】
下一秒,祺美人就温柔地笑着,用帕子给九公主擦了擦嘴,说:“公主累了吧?还是让母妃喂你吃吧。”
【哇塞母妃真是太好了!人美心善不可多得!可不像太尉夫人,那个母老虎把太尉管得可宽了!晚上睡觉姿势不对都要踹醒了重睡!】
“咳咳咳!”
齐桓修又差点被呛到。
这个小丫头每次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齐桓修的眼神落在一本正经的太尉身上,若有所思地研究了半天。
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太尉大人啊,朝堂上不可一世,私下里还是个妻管严!
九公主一边津津有味地吃饭,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瓜。
【话说太尉夫人其实也是个好女人,把太尉的四个儿子都教育得很好,本宝宝掐指一算,这四位将来可都是肱股之臣,能给父皇办大事儿的!
太尉大人也是个好官,就是总觉得忠言逆耳利于朝政,所以好话不会好好说,总是在朝堂上顶撞父皇。也得亏父皇是个明君,要不然早就把他咔嚓了。】
齐桓修的身子坐正了一些,脸上的笑容也更多一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像个明君。
心里还在盘算着,太尉的长子是上一届的传胪,现在是翰林院庶吉士。
听说太尉的次子也要参加今年的科举。
齐桓修心里暗暗盘算着,既然是肱股之臣,就不能放在翰林院里,干脆外派去吧!
从地方官层层做起,对下面的情况越是了解,日后在朝堂上才越有优势。
【只可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多么要强的父皇,也架不住身后有个拖后腿的太后——这不,太后又来了!】
齐桓修的心里犯别扭。
中秋宴之后,他可是查到了不少东西,对太后这位养母现在也只剩下面子上的客气。
若是只有他们母子,齐桓修甚至连面子客气都懒得敷衍。
但今日是宫宴,齐桓修还是要摆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来。
太后坐在齐桓修身旁,吃了两口菜,就又要开口。
齐桓修抢先一步小声说:“朕看皇弟的身子似乎好些了?父皇把雍州赐给皇弟十余年,皇弟都没有去过雍州,着实说不过去,母后觉得呢?”
先帝驾崩之前曾经赐给安王一块封地雍州,那里不算富庶,离京城也远,所以太后一直以安王身子不好为由,把安王留在京城。
安王的药从中秋宴后就停了,如今看上去整个人精神了许多,倒也的确是该去封地了。
太后哪里忍心,立马变了脸色。
“哀家身子不爽利,陛下忙于朝政,多亏了安王常常进宫陪哀家说说话,哀家才能好得这么快!”
齐桓修淡淡一笑:“太后上次说身子好了是因为淑妃,这次又说是因为皇弟,可从不说是太医院的功劳。那看来只要让淑妃和皇弟常常陪伴太后,这天材地宝也都可以停了。”
“陛下胡说什么!哀家年纪大了,若是没有天材地宝撑着,岂不是早就垮了!”
“母后今年也还不到半百,何必非得把自己往老了说!还是说那八珍汤喝多了,母后火气旺?”
太后的眼神闪烁,立即别过头躲开齐桓修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