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72,没有粮吃,没下锅米,赵芳天天,都很饿的。过年时候,三十晚上,赵芳关飞,还有孩子,上婆婆家,吃两顿饭,接完神了,过完三十,就回来了,到了初一,啥也没有,一点充饥,食物没有。关飞孩子,过年时候,饿不着的,上他哥家,上他妈那,能吃着饭,他哥他妈,不会亏待,他们爷俩。最苦最苦,就是赵芳,天天饿着,什么东西,也吃不着,谁的家里,她也不去,就是去了,别人家的,一口东西,她也不动,她也不吃。大年初一,赵芳家里,也跟平时,一个样子,冷冷清清,一点欢乐,气氛没有,一点儿粮食,一个米粒,都没有的,做不了饭。别人家里,好吃东西,是很多的,左样右样,一家的人,欢欢乐乐,过着新年,有的人家,屋里炕上,放个桌子,或者地上,放个桌子,桌子上面,满满登登,全好吃的,吃完饭了,也不用捡,留着下顿,热乎热乎,再继续吃,用布苫上,免得落灰,光把碗筷,刷了就行。赵芳家里,啥也没有,没粮充饥,包米面子,都没有的。大年初六,关飞出去,扭秧歌了,屯里举办,秧歌队了,很热闹的,关飞也是,喜欢热闹,爱扭秧歌,就去扭了。赵芳就想,要是家里,过年时候,炕上放个,大的饭桌,饭桌上面,全好吃的,馒头花卷,包子饺子,满满一桌,放在炕上,吃完饭了,不往下捡,啥时想吃,啥时就吃,那多好啊,假如家里,有俩柜子,大储物柜,里面全是,好吃东西,满满登登,那多好啊,都是幻想,都是假想,哪年哪月,能实现呢,遥遥无期,只是做梦。由于太饿,天天都想,要是有顿,油饼馒头,那多好啊,我一定要,吃多多的,吃饱饱的。赵芳每天,都在想着,好吃东西,一天晚上,赵芳睡着,做一个梦,梦里全是,好吃东西,都在夜空,里面漂荡,群星璀璨,赵芳也在,夜空里面,飞呀飞呀,双手伸开,够着眼前,好吃东西,怎么够也,够不着的,好吃食物,就在眼前,就够不着,就吃不着,手刚碰到,就漂走了,漂的很远,好吃东西,都躲着她,抓不到手,也吃不着,醒来才知,是一个梦。
赵芳家里,养一头猪,是老母猪,八九十斤,从春到秋,老圈圈里,很难受的,圈又不好,又拉又尿,又有雨水,环境不好,很遭罪的,给它喂食,不好好吃,一下就把,食盆拱翻,猪食全都,撒在圈里,喂好几次,一盆一盆,全给拱撒,猪老跳圈,老往人家,大地里跑,去吃庄稼,赵芳气的,不行不行,撵不过来,就把这头,花猪卖了,卖了能有,一百来块,全还账了,账很多的,有两三千,很难还的,家里没吃,又没有喝,天天苦的,天天饿的,不行不行,欠人的钱,也不知道,哪年哪月,能够给上。买猪人家,家里有房,又有猪圈,家里地方,是很大的,准备要养,很多的猪。秋天时候,山上榛子,都下来了,很多山路,路的两旁,都是榛柴,有的榛柴,超过三年,榛柴上面,很多榛子,结的很厚,一棵榛柴,从上到下,密密麻麻,全是榛子,有的地片,结的很密,榛子上的,也很好的,都很成的,有的地片,结的就稀,上的也是,都很成的,榛柴要是,不超三年,不结榛子。群山连绵,山里山根,山脚路边,老的榛柴,是很多的,结的榛子,也很厚的,屯里的人,上山打柴,都打榛柴,家家都打,每家都打,两三千捆,垛一大垛,够烧一年,冬天打柴,打完榛柴,在山晾着,不往回拉,晾干以后,再拉回来,用四轮车,或者牛车,都搭上胯,拉的多些,找上几人,帮着装车,码的密实,又高又宽,满满一车,用个粗的,长绳捆好,从山上面,小心翼翼,慢慢下山,开着四轮,或者牛车,就回来了。每个人家,到了冬天,天天打柴,打一个月,或两个月,或三个月,一人每天,打三十捆,或者更多,或十几捆,一捆柴禾,有大有小,不一样的,大的很大,捆很粗的,一捆能顶,小捆两捆。屯子周围,山根底下,大路两旁,都有榛柴,群山环绕,榛柴很多,到处都是,怎么打也,打不完的。榛柴很多,新的榛柴,老的榛柴,都很多的,到了秋天,屯里的人,一家一家,都赶牛车,或开四轮,七八个人,十来个人,带很多袋,大袋小袋,全都有的,带上围腰,大方布兜,全都上山,去采榛子。赵芳孩子,是很小的,刚刚三岁,不能远走,只能上家,附近山上,路边去采,带个小筐,采完一筐,就回来了,一筐砸完,一筐吃完,领着孩子,挎个小筐,再上山采,就当领孩儿,来回溜达,来回玩了。老关家人,哥兄几个,都不打柴,现打现烧,都是关飞,上山打柴,一天一趟,或者两趟,带上镰刀,带上绳子,打完捆好,象大缸粗,放在肩上,就扛回来,现打现烧,不打榛柴,只要榛柴,长在地上,别看冬天,叶子没了,全剩杆了,也是湿的,拿回家来,也烧不了,不爱着的。关飞上山,天天都打,一捆梢条,山上梢条,是很多的,打完扛家,梢条烧火,很爱着的。到了冬天,别人家里,好几个人,全都上山,去打柴禾,到了春天,捆好拉回,全都码垛,又高又大,一个柴垛,就起来了。关飞家里,从来没有,柴禾垛的,冬天还好,现打现烧,打梢条子,前山后山,还有西山,很远很远,干柞树棵,也是不少,也能捡着,捡回烧火,也能做饭。到了山上,都绿时候,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