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4，最最苦的，就是赵芳，天天饿的，抓心挠肝，哪管眼前，有个葱叶，她也一下，吃进嘴里。孩子倒是，饿不着的，妈妈翠花，知道儿子，关飞家里，天天吊顿，没有饭吃，婆婆家里，尽管老借，也常吊顿，但是借着，包米时候，是很多的。三哥三嫂，天天出门，天天办事，好好为人，到时借粮，好能借点儿。三哥三嫂，天天出去，从屯西头，到屯东头，全走个遍，全借个遍，到处交人，到处为人，把人处的，都好好的，到时借个，粮食啥的，能好借点儿。妈妈翠花，吃点东西，都给赵芳，孩子留点儿，怕她挨饿，不管赵芳，赵芳不管，怎么饿着，婆婆翠花，都不管的。赵芳饿着，也不说的，她跟别人，从来不说，她很饿的。只有关飞，出去借粮，出去借钱，回到家来，累的够呛，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借到手时，赵芳就跟，关飞说道，她很饿的，两三天了，都没吃饭。八印大锅，在锅台上，摆好几天，也没用过，锅台边上，三四个碗，放在那里，也没用过，没有粮啊，怎么办啊，饿的不行，出门领孩儿，碰见别人，在吃东西，还得装装，装的自己，一点不饿。赵芳家里，没柴禾垛，房前屋后，边边角角，大的小的，木头棍子，毛毛小草，都被赵芳，用土豆耙，挠了回来，都烧没了。现打现烧，没有饭做，没有粮做，也得烧炕，炕得热呀，炕要不热，老睡凉炕，老睡潮炕，该做病了。关飞天天，上山打柴，拿个镰刀，打完柴禾，用绳捆好，粗粗一捆，有大缸粗，放在肩膀，就扛回来，一天一趟，现打现烧。要是有时，赵芳有事，嫌乎炕凉，多烧一些，柴禾烧没，关飞就跟，赵芳激眼，对赵芳喊，你把柴禾，烧那么快，干啥玩意儿，都烧没了，你去打呀，我不去打，烧的太快。关飞看看，到了晚上，还得烧炕，没有办法，又得上山，再去一趟，拿着镰刀，再打一次，再扛一趟。
赵芳关飞，还有孩子，饿大劲儿了，苦大劲儿了，一顿好吃，也吃不着，一顿伙食，改善不了。关飞出去，到处张罗，到处去借，手里拿着，一个小盆，怕人笑话，背在后面，站在大街，瞅瞅这家，瞅瞅那家，心里想着，上谁家呢，上谁家能，借着粮呢。赵芳出去，看看关飞，关飞走了，不知上哪，去借粮了。赵芳在家，领着孩子，等呀等呀，等着关飞，借盆粮来，白面细粮，别指借着，没人给借，就连大碴，都借不着，好吃粮食，都借不着，要借就借，包米面子，赵芳非常，不爱吃这，包米面子，但是饿了，包米面子，要能借着，也不错了。关飞经常，拿个小盆，站在门口，两手把盆，背在后面，怕人看见，站了一会儿，他就走了，去借粮了，有的时候，他能借着，有的时候，他借不着，空盆回来。一年到头，能有一次，吃顿好的，好吃东西，也很少的，也不够吃。有的人家，看见关飞，发点善心，给了一点，好吃东西，关飞高兴，拿了回来，一家三口，吃顿好的，改改馋了，就一丁点儿，也不够吃。其实所谓，好吃东西，在别人家，不算什么，但对关飞，一家人说，就是特别，好吃东西。又没有油，又没有盐，又没有粮，天天就过，这种日子，关飞上火，很苦恼的，他一上火，他一苦恼，赵芳倒霉，赵芳就是，他出气桶，又喊又叫，使劲发泄，拍着大腿，嘴里喊着，靠山山倒，靠海海干，没人帮我，日子过的，太熬看了。他生气时，他上火时，他发泄时，最爱说的，就这些话。每次关飞，发泄时候，赵芳心里，也很难受，也很害怕，赵芳从来，不敢顶嘴，任他发泄，关飞气行，是很大的，气激眼了，就打赵芳。关飞家的，这个日子，婆婆翠花，也挺上火，不管咋样，三哥三嫂，能比他强，会说会道，为人处事，很有一套，能借着粮，虽然说是，没有细粮，但是粗粮，能借着的，也饿不着。关飞不行，没有三哥，那两下子，不会来事，不会说话，办事不行，借不着粮，就得饿着，三哥三嫂，不光会说，不光会道，心眼也是，挺好使的，老关家人，心眼不坏，都挺善良。赵芳家里，太穷太穷，没柴禾垛，现打现烧，关飞经常，拿个小碗，出去借油，跑了几家，有的时候，他能借着，有的时候，他借不着，没人爱借，粮食和油。有的人家，给借一次，借第二次，就不给借，有的人家，会过日子，一次也不，给他借的。有的妇女，背后议论，不管什么，你借给他，就给他了，别指他还，借了不还，还来借来，人家不过，日子了吗，人家趁啥，老给他借，借完不还，谁给他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