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穿着校服应该是学生,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那头畜生还没死,我去宰了它!”
他随后抽出背后大刀,看了一眼巷口,随着痕迹冲了出去。
……
晨曦挥刀划开了夜幕,一抹鱼肚白在天际晕开,如牛奶般慢慢融进夜色,整个天际显得灰蒙蒙的。
“咳咳!”
咳嗽打破安静,躺了一夜浑身是血的言安悠悠醒来。
血液经过一晚的时间已经变黑凝固,泡在血泊中的头发满是血痂粘在脸上。
虽然脸上都是血污,但还是依稀可以看出少年清秀的轮廓,只是身体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显得有些孱弱。
他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除了微弱的呼吸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动作。
灰蒙蒙的天空好似也重新暗了下去。
微风中夹杂着泥土的味道,似是要下雨。
“嘶!”
言安动了一下身子疼的直哆嗦,趴在地上又喘了好一会才慢悠悠的坐起来。
靠着潮湿的墙壁摸了摸口袋,自己仅存的几块钱已经消失不见。
三月初的天气凉意依旧,就算没有受伤以他单薄的身体也未必能扛的过去,何况他现在的伤势,能醒过来已经是奇迹了。
肋骨几乎全部断裂,手骨和腿骨也断了。
最重要的是头部和肺腑受到重创,呼吸都费劲。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一股恶臭,他忍不住抽了下鼻子,被眼前一幕惊了一下,
整个小巷子里几乎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屠宰场。
要不是远处横七竖八躺着四具尸体,他差点就信这血全是自己的。
但是就算把自己榨干均匀涂抹也没那么多吧!
他咧了下嘴,莫名其妙的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
他感觉自己现在多少有些不正常。
当然不是因为神经的自己逗自己,而是在这满是血污和尸体的小巷子里,他竟然没有一点的害怕。
尽管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尸体,还是自己的同学,而且还死的那么惨。
“这恶报,来的挺快啊……”
他伸手颤巍巍的捡起旁边散落的香烟,也不管上面的泥土,就那样塞到嘴里。
缓缓转头看了一下四周,没有火……
言安:……
其实他并不会抽烟,身上的烟是他给收养自己的孤寡老头买的。
他无父无母,自他记事起就是在一个姓言的老头身边。
老头说他是从死人堆里捡来的,连阎王都不收。
阎王不收,但是他言老头要!
他不奢望言安能有多大出息,只求在这三尺之下埋白骨的地方,有一个人能给自己养老。
不至于自己死后,连尸体都被野狗吃了去。
言老头话虽这样说,但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棺材本,送言安进学校读书。
他不求言安将来会大富大贵,不现实,他只希望言安能平安活下去就行,言安之名也就这么来的。
“平安活着也是一种奢侈啊!”他自嘲一笑。
很多时候他都是认命的,不认命只会死的更快,在这个世界没有实力没钱谈什么人权都是扯淡。
面对欺凌他感觉自己已经足够退让和忍耐,但是换来的却是对方的变本加厉。
退一步不一定是海阔天空,还有可能是万丈深渊!
十七年的光景一一闪过,人生很短,也很漫长。
“这就是传说中的走马灯吗,别说,还挺真实。”
言安咧了咧嘴,灰色的天空黯然的有些压抑。
“我说你们,对着我哐哐一顿打,妈的也不说为什么,现在好了,就是想说也说不了了吧!”
他看着远处贺勇军四人残破的尸体心中有种莫名的滋味,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啃的,自己起码还能留个全尸。
“呼!”言安闭上眼睛深深吐了口气。
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体里的生机在快速流逝,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他好似听到了很多人的声音。
然后身边脚步声越来越多,然后就感觉身体被人盖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飘离了肉体,越飞越高,直到越过云层变成了一滴水。
水滴越来越多,拥挤感也随之传来。
雷电穿过厚重的云层,三月惊蛰第一声春雷响彻天空。
云层最终无法承受这些雨水的重量,他和无数的雨水从万米高空轰然砸向地面!
黄豆般的雨珠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言安的意识最终陷入了黑暗。
恍惚间,一道酥媚的声音在黑暗中荡起了一层涟漪。
“哎呀呀,你……愿意成为奴家的主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