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森叹口气:“之前北骎议和的事情,我故意给他施压,甚至在背后摆了他一道,到最后还不是被他化险为夷,如今前来,我们倒不如避其锋芒,暗中成事!”
穆如凝抬眸望着穆森的眼:“那现在怎么办?难道就婚约就这样解除了?”
穆森沉声说道:“凝儿,你相信我,你一定会是这一国之后,燕南羽不识抬举,还有安宁王!之前北骎的时候,皇后就向我示好,只是我感念虞贵妃对我的恩情,再加上羽太子的确是人中龙凤,没有答应,如今瞧来,这羽太子这是自己找死!”
穆如凝咬唇,她一直介意安宁王的脸,而且或许是从小被毁去容貌,安宁王望着人之时,总会给人阴沉之感,让她十分的不舒服,况且安宁王与容如南之间也是不清不楚!
穆如凝抚了抚还有些红肿的脸额,对容如南恨得入骨。
容如南回到府里,想起今晚上见到柳直卓的事情,心里总是不踏实。
自那日进了燕城之后,柳直卓说要按照那封信去找他父母的线索,这一去就没有消息,怎么突然出现在皇宫中,还要偷这紫纹琉璃盏?
容如南将那紫纹玲珑盏拿出来细细端详,紫纹琉璃,一共九面
,每一面都刻画着繁复的花纹,却并不重复,尤其是灯芯,竟然是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黝黑的夜里散发出一种冰冷的光晕,厚重的颜色让人的心中一阵沉重。
容如南微微的挑挑眉,突然觉着那花纹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突的,那紫纹琉璃盏发出宛如哨声的尖锐声音来,倒是将容如南吓了一跳。
“夫人,爷来了!”容如南正要多看那紫纹琉璃盏两眼,鎏重就进来禀报道。
紫纹琉璃盏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容如南满眼的狐疑,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忍不住抬眸,就见容如南大步进来,他的身后跟着阿海,阿海还押送着一个受了伤的黑衣人。
容如南一下子就想到了柳直卓,她赶紧起身。
燕南羽示意阿海将人放下退出去。
燕南羽扯下那黑衣人面上的面巾,露出柳直卓的一张脸。
柳直卓似乎有些躲避容如南的眼睛,他脸色苍白,黑色的衣裳因为沾染了血迹在光影下发光。
容如南上前低声问道:“柳大哥,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柳直卓皱眉,似乎有难言之隐。
“你先去包扎伤口,我一会儿再问你!”见柳直卓不肯说,容如
南赶紧让琉璃先扶着柳直卓下去给他检查伤口,顺便先将外伤治疗了。
燕南羽端坐在太师椅上,冷冷的望着容如南摆在桌上的紫纹琉璃盏,他抬眸,望向容如南:“你要这个做什么?还是为什么人取得?”
容如南犹豫了一下上前说道:“没有任何人指使,当时我是怕皇后真的提出来要我进宫,所以我想要让宫里乱一下,这样皇后就顾不上我!”
燕南羽皱眉:“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与我商议?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对你身上的味道太过熟悉,当时我差点打伤你?”
容如南一愣,怪不得在黑夜里她蒙了面燕南羽都会将她认出来,原来是熟悉她身上的药草味道。
“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以为我会强行让你进宫是不是?”燕南羽无奈的苦笑,抬眸望着容如南烛光下美丽的脸,“明明知道你现在唯恐避我不及,我还会如此强迫你?”
容如南微微的皱眉。
燕南羽缓缓的站起身来,双眸幽暗深邃,静静的望着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心中的痛一点点的剥离,到最后,却是麻木。他承认,想要忘记容如南很难,他承认,容如南是唯一一个走进他心的女孩,哪怕他最后
发现他真的不懂她的心。
“人我交给你了,这个紫纹琉璃盏我要拿走!”燕南羽低声说道,“这个东西放在你这,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容如南微微的皱眉:“这个紫纹琉璃盏似乎……”
“什么?”燕南羽望向她。
容如南摇摇头,或许是她耳鸣了也说不定!她抬眸,看着他眼中闪动着柔和的深情,想到刚才在宫里发生的一幕,忍不住低声问道:“方才在宴会上,你可是用皇宫的护卫权与皇后做了交易?”
燕南羽点点头:“你放心,皇后暂时不会再提起这件事情!”
容如南握紧了双手:“那护卫权对你来说不是很重要?距离那个位子会近一步!”
燕南羽上前,紧紧的盯着她的眼,唇落在她的额头,“你不愿意,我便尽我所能护你!”
容如南抬着头,望着男子深情的眼,恍惚间,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熟悉又陌生!
燕南羽走了,容如南呆坐了好一会才去看柳直卓的伤势。
柳直卓腹部受了剑伤,应该是燕南羽伤了他,但是好歹是手下留情,没有伤及脏腑。
容如南为他包扎,用白色的纱布将他的腰腹一层一层的包裹起来。
“那个人走了?”柳直
卓低声问道。
容如南点点头,扯下他的衣襟在他床榻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你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