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直卓顿了顿,点点头。
容如南没有想到,燕南羽果真打算灭北骎。虽然北骎这些年一直骚扰靳燕国,但是若是真的开战,生灵涂炭,若是打赢还好,燕南羽就是靳燕国的功臣,若是战败,那太子之位不保不说,还会背负一世骂名。
容如南觉着燕南羽此举实在是有些冒险。
柳直卓望着容如南紧皱的眉头,许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你放心,我会尽力护他周全!”
容如南一愣,知道柳直卓误会了,她低声说道:“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刀剑无眼!”
柳直卓缓缓的勾唇,抬头望向容如南,慢慢道:“好,我知道了!”
容如南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表达。
柳直送下消息稍作休整之后就要回去,可见洛城那边的确是局势紧张。
容如南将柳直卓送出去城门外。
在城门外,柳直卓拽着马缰,朝着容如南摆摆手:“回去吧!”
容如南将身上背着的包袱交给柳直卓说道:“这里面有一些解毒消肿止痛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柳直卓点点头,接过了容如南手里的包袱。
“我走了!”柳直卓拽了缰绳,深深的看了容如南一
眼,翻身上马,马蹄声声,逐渐的远去。
容如南站在城门口许久,直到柳直卓的身影看不见。
心里,似乎有什么被带走了,空落落的。
回去的马车上,桔梗见容如南心不在焉的,忍不住问道:“夫人,您是担心柳大人吗?”
容如南摇了摇头。
不是担心柳大人?那夫人担心的人是谁?
韩芸儿自从直到边境要打仗之后,一连几日都做噩梦,总是梦见洛新飞全身血粼粼的站在她的面前,她总是半夜里惊醒,然后全身冒虚汗。
容如南给韩芸儿开了几副安神的药,韩芸儿吃了药能好些,但是若是不吃,就还是那样。
“你说芸儿这是怎么了?”韩老夫人有些忧虑,韩芸儿本来就很瘦,这一睡不好吃不好,人瘦的格外的厉害了,韩老夫人担心会影响她腹中的胎儿。
“她是忧思过度,这是心病,药石效果不大!”容如南目前也没有好的法子,除非洛新飞立刻出现在韩芸儿的面前。
“洛新飞是个武将,自然会上战场,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芸儿如此,只会苦了自己!”韩老夫人说道。
韩老夫人的父亲、夫君还有儿子,都
曾经上过战场,她自然明白家里人每日期盼、担心的心情,但是这是他们韩家的宿命,是无法抗拒的选择,她希望韩芸儿坚强,能够尽快的坚强起来。
“现在只有一个法子!”容如南想了想说道,“冒充世子寄信来,之前世子不是让柳直卓带回一封信来?我研究一下,尽量的模仿一下洛世子的笔迹。
不等容如南开始研究的,洛新飞的信竟然到了。
“夫君说还没有开战,朝廷派了太子亲自带兵督导,他在洛城守着后方,押运粮草什么的,算不得危险,让我别担心!”韩芸儿看完书信,忍不住与容如南分享。
洛新飞押后,那打前锋的就有可能是燕南羽与柳直卓……容如南脸上笑着,心里却有些怅然。
她是军人,比任何人都明白战争的残酷,人的生命脆弱,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容如南虽然会担心,但是绝对不会像韩芸儿那般焦虑,既然当了兵,就要保家卫国,她只是希望燕南羽与柳直卓能平安回来。
洛新飞在信里说会五天寄一封信来,让韩芸儿不要担心。
韩芸儿心情好了很多,再加上容如南的药,终于可以吃一碗饭,晚上睡两三个
时辰。
到了五月底,苏家运来的药材中止血疗伤的药缺了不少,沈蓓泰也写信来,说是这一类药稀缺。
容如南打算做一些白药,但是其中需要的两味药血竭与煅龙骨缺货。
这血竭与煅龙骨在天池山庄之中都有,容如南正要派了蔚领带着赵大奇前去天池山庄,沈蓓泰却到了韩城。
沈蓓泰似乎受了伤,脸色十分的难看。
“这是怎么了?”容如南问道,赶紧查看了他的伤口。
幸好只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沈蓓泰的脸色却十分的不好。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伏击,幸亏药材没事,而且我还听说一个消息,天池山庄被毁了!”沈蓓泰低声说道,眸色中全是悲痛。
“怎么回事?”容如南一愣,天池山庄被毁了?那天庄主与天小姐还有那天小公子如何了?还有毛总管与小圆……
“天庄主已经死了,天小公子至今生死未卜,那天小姐年前就嫁去了燕城苏家,算是躲过了一劫!”沈蓓泰低声说道,“因为天池山庄被毁,苏家的药材生意也遭受重创,如今全国各大药行都缺药,尤其是解毒止痛生肌的药材。”
容如南皱眉,两个月前,她派
人去了天池山庄要了血竭与金疮小草的种子在流幽村种植,那个时候天庄主还让人带来一封信,问候他,更说了天小姐已经嫁去苏家的事情,想不到短短的两个月,那天庄主竟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