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之后,容老四的身子慢慢的恢复,这麻沸散也做的差不多,到了最后一批,沈蓓泰却没有出现。
这一日,容如南实在是等不及了,也就打算前去问问沈家药铺,打听一下沈蓓泰的消息。
天上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俗语说春雨贵如油,就说是路上泥泞了一些,人们的脸上还是挂着由衷的笑容。
容如南坐在马车里,偶尔掀起帘幔来望外面一眼,心里却在想着,莫不是因为这春雨,沈蓓泰耽误了行程?听说前几日,许多地方都下了大暴雨!
“什么人?”突然,炫蔻冷静而冰冷的声音响起来,还带着一丝凝重与急切。
桔梗赶紧打开帘幔向外望去,容如南正好抬眸,就见雨里站着十几个黑衣人,个个手里拿着一把寒剑,挡住了三人的去路。
偶尔有路过的百姓,望着面前这形势,赶紧跑进了巷子躲起来。
“青天白日的,你们想干什么?”炫蔻大声喊道,勒住了马车。
马车里桔梗悄悄的握紧了手里的弓弩。
中间的一个黑衣人,突然挥了挥手,那一群黑衣人挥着明晃晃的寒剑,一下子就冲了过来。
炫蔻握紧了手里的缰
绳,猛然催促了马车,嘴里说道:“夫人小心!”
那马车就朝着黑衣人冲了过去。
桔梗一手握紧了窗口,一手朝着那些黑衣人发射了弓弩,就见两个黑衣人就应声倒在了地上。
三个黑衣人瞬间爬山了马车,炫蔻被前面的两个黑衣人缠住,马儿在大街上飞奔着,雨水打在那些人的脸上,只是比雨水更凌厉的是那些黑衣人的寒剑,每一剑都朝着马车刺过去,果断狠绝,不取容如南的性命决不罢休!
有两把寒剑从马车顶部刺下来,容如南一歪头躲过,也这在这时,从窗口又刺来一把寒剑,桔梗一把抓住,与那人僵持住。
容如南上前,一脚踢中那寒剑的主人,就听得砰的一声,那人就摔在了外面的泥地上。
马儿受惊,狂奔的姿势没有任何的减缓,黑衣人的进攻也越来越凌厉,慢慢的,桔梗与炫蔻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就在这时,不远处疾驰而来两匹快马,马背上驼着两名侍卫打扮的人,手里挥着寒剑,一路刺杀而来,将那些黑衣人纷纷的刺落在马下。
桔梗吃惊的看了那两名侍卫一眼,低声喊道:“夫人,又来一批人!”
容如南也看到了,可是此时她已经无法回话,一把剑从侧面插入,差点刺穿她的胸膛,她惊险的躲过,人就从被砍断的后车厢跌落下来。
“夫人!”桔梗被两个黑衣人缠住,无暇回身,眼看着容如南就要从飞驰的马车上跌落下来。
一个人影疾驰而来,身着白色广袖华衣,墨发用玉冠束于身后,身影清瘦孤高,伸出广袖长臂,一下子将容如南捞在了怀中。
容如南惊喘了一口气,对上一张金色面具的脸,一双冷沉诡谲的双眼。安宁王?
男人的胸膛炙热烫人,玉白广袖将她整个人拢在怀里。她紧紧的揽住他的腰肢,可以清晰感到男人绷紧的肌肉,铿锵有力的心脏。
容如南的身后,黑衣人纷纷的落地。
安宁王连看一眼都不曾,马儿疾驰,衣袂翻飞,迅速的带着容如南离开。
容如南有些不安的坐在安宁王的怀里,鼻尖萦绕着一股说不出的兰花香气。她尝试着挪了挪身子,却被男人紧紧的扣在怀里更紧。
容如南不敢再动了!
驿站中,安宁王打量了冷的浑身颤抖的容如南,忍不住皱皱眉,他疯了吗?竟然亲自来救这个女
人!
虽然穿着夹棉的小袄,但是这样浑身湿漉漉的站在一个男人的面前,被男人打量,容如南还是说不出的别扭。
容如南抚了抚有些发冷的肩膀,低声说道:“请王爷赐一身干衣服!”
安宁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有侍女前来,带着容如南下去。
容如南换了一身侍女的粉色衣裙,她将打湿的头发随便擦了擦,编了两个简单的大辫子,又扯了扯,凌乱却有一点味道,再次去拜见安宁王。
安宁王慢慢的品着茶,细长的手指转着手里的玉杯。窗外细雨纷飞,梅颤枝头,倍觉春寒料峭。
容如南缓步而来,站在他面前,见他不曾瞧她一眼,她累了,也就慢慢的坐在一侧,许久,两个人静静的坐着,各自安好。
安宁王转头看了容如南一眼,一双钟天地之灵秀不含任何杂质的眼眸,清澈却又深不见底,没有了之前的算计与狡黠,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大长辫子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小嘴儿嘟着,咋一看,还有些无助。
这次的人身手不错,安排的也天衣无缝,可惜正好遇见了他,不然怕是要得逞了!
注意到安宁王打量她的目
光,容如南抬眸也望向安宁王,问道:“王爷,你的人出现的这么及时,一定知道是谁想要我的命吧?难道还是穆如凝?”
安宁王没有否定。
容如南叹口气:“不过一个正六品的小小司仪郎,倒是值得她穆大小姐几次三番的出手?看来我这休书是白写了!她到底要我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