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如南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头乌油油的头发高高挽着,攒珠累丝金凤口里衔的一粒硕大的珍珠,孔雀蓝织锦繁绣上衣,雪色贡缎丝绸罗裙,身影袅袅,眼角笑意很浓郁,虽不是闭月羞花之貌,却笑容温和,眉梢幽静,十分的素淡清雅,似傲然孑立枝头的白玉兰。
容如南摸了摸这张皮囊,这容大妮不愧是村花,还是有些资本的,然后好衣好首饰一配,也算不得失礼。
“在本郡主这儿,你就要这么穿!”卿平欢喜的说道,“走,我们这会儿去花园一趟,本郡主带着你走两圈,也让那些下人瞻仰一下你的美丽!”
容如南赶紧摆手,她不想太过招摇。
“你不想去就算了,那就陪本郡主下棋吧!”卿平让婆子端上来棋盘,摆了棋局。
容如南抬眸看了卿平一眼,总觉着卿平似乎平静的有些怪异,再想到前几天看到苏泷,难道这两人已经认命了?
陪着卿平下了半下午的棋,到了傍晚容如南就有些头疼,卿平让她进了偏房去休息。
躺在床上,将珠钗歇下,衣服放在一旁,容如南躺在床上,隐隐的觉着这一切似乎透着一股不寻常,似乎有事要发生
。
第二天一大早,容如南前去向郡主请平安脉,正好卿平没有起床,她就坐在院子中的凉亭中,望着那池子里的鱼儿发呆。
“郡主好!”突的,身后传来一个小丫鬟问好的声音,容如南一愣,回眸,就见那小丫鬟满脸惊吓,赶紧摆摆手说道,“对不起,是奴婢认错人了,原来是锦娘子!”
容如南看了看身上的孔雀蓝织锦繁绣上衣,雪色贡缎丝绸罗裙,抬眸问道:“从后面看,我真的像郡主吗?”
那小丫鬟点了点头。
容如南若有所思。
卿平终于起床,婆子来请了容如南进去,或许是看到容如南乖乖的穿了昨日她送的衣服,戴了她送的首饰,卿平满意的点了点头。
容如南给卿平摸了脉息,她抬眸说道:“郡主的病已经大好了,没有问题了!”
卿平笑道:“是啊,这些日子身上轻省了许多,晚上也睡得比较沉,身上也有力气了!”
容如南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想今日出去一趟,我那铺子里事情颇多,我回去处理一下!”
卿平一怔,嘟嘟嘴说道:“可是本郡主想要你陪着下棋呢!”
容如南赶紧摆手:“郡主棋艺高超,我
哪里是郡主对手,郡主还是找一名旗鼓相当的对手吧!”
卿平上前握住了容如南的手,“是不是旗鼓相当不重要,重要的下棋的心情,我与你在一起就能放松,可以暂时的忘记烦恼!”
容如南是有苦说不出啊,她只得说道:“郡主,我那铺子里真的有事,要不然这样,我先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再陪郡主下棋!”
卿平勉强答应了,让人送容如南回家。
容如南一回去就去找了柳直卓,与他说了安宁王要她留在王府陪伴郡主的事情。
容如南说了什么,柳直卓没听清,他只是望着容如南这身打扮出神,最后唇角一抿,眸色盛满了羞涩,低声说道:“如南,你这样穿真好看!”
容如南一怔,忍不住嫌弃的扯了扯那衣裳说道:“我只是一个乡下村妇,你不觉着穿这身衣裳很奇怪吗?”
柳直卓摇摇头:“不,很好看!”
容如南无语,难道是她想多了?
铺子的事情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容如南亲自与容老二、容高氏解释了去王府的事情。
“这高门大院的,还是少去,你说这王爷面前就没人了?咋就使劲提溜着咱们不放呢!”容高氏担心的说
道,“咱们如今过得挺好,也不缺王爷对咱们的照佛!”
容老二皱皱眉,低声说道:“别人或许觉着这是无比的荣耀,可是咱们只想过点安生日子!妮子啊,你一切要小心,莫要强出头!”
容如南点点头:“爹,娘,我知道了,等安宁王与郡主大婚完,我就立刻回来,这些日子,每日里我也出来一趟,你们就放心吧!”
容高氏握着容如南的手,“万事小心!”
容如南重重的点头。
容如南在杏林堂逗留了一个多时辰,那安宁王府的侍卫就催了,容如南没法子,只得又回到了安宁王府。
容如南进王府的时候,正好卿平要荡秋千,容如南就陪着卿平荡秋千。
卿平荡了一会儿就说累了,让侍女推着容如南玩,她自己回房间休息。
容如南坐在那秋千上,摸着那粗糙的绳子缠绕的花枝,突然想起曾经清河镇老家的院子里的秋千,那可是锦云羽亲自绑的。
容如南让侍女下去,自己慢慢的荡起来,内心之中说不出的滋味。
燕南宸一进后院就看到荡在半空中的女子,她的满头乌发,在空中高高的飞扬起来,落下来的时候如一股乌黑芬芳的泉
水淌至腰间,华美得令旁人呼吸凝窒。从披散纷拂的乌发中,那金色的孔雀珠钗更是给女子增加了几分颜色,配上身上的孔雀蓝锦裳,越发的容光慑人。
燕南宸扬扬眉,眸色中难得有了几分赞赏,看来这个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