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烛光下,容如南将炫蔻的衣服扯下来,这才发现伤口比肉眼看到的要深,深可见骨。
“我来吧!”露着臂膀,炫蔻有些尴尬,挡住容如南给他消毒的手低声说道。
“你一只手怎么上药包扎?”容如南抬眸看他,神色平静,“我是个大夫,这个时候你大可不必拘泥什么男女之礼!”
炫蔻垂下眼,低低的说了一声:“是!”
容如南给他清洗伤口,低声说道:“你忍着些,会疼!”
炫蔻点头。
容如南慢慢的清洗着炫蔻的伤口,炫蔻别过脸去,一声不吭,但是疼的脖子上的青筋还是突了出来。
容如南看了他一眼,加快了清洗伤口的速度,然后拿出一些麻沸散来。
“要缝针,你还是服下吧!”容如南说道。
炫蔻摇摇头:“这点我还承受的住,不用这么麻烦了!”
容如南犹豫了一下:“当真不要?”
炫蔻摇头:“夫人还是快些吧,一会儿老老爷与老夫人该着急了!”
容如南只得拿起针来,那针穿过血肉,血染满了针线。
炫蔻一直低着头忍着,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握成拳。
容如南望着炫蔻,记起上次给柳直卓
缝针,柳直卓也是不肯用麻沸散,这些男人怎么都这么嘴硬?
“为什么不用?”容如南低声说道,“明明很疼!”
炫酷低声说道:“我怕用了这药自己不清醒!”
容如南一顿,难道上次柳直卓不肯用麻沸散,也是因为怕他不清醒,不能保护她?
容如南垂下眼帘,幽幽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终于缝好,容如南剪短线,给他包扎起来。
炫蔻面无表情的拉上衣服,突然低声问道:“夫人为何去而复返?”
容如南放好针线:“你是我的人,我断不能丢下你不管,更何况你是小蛮唯一的亲人!”
容如南说完,又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
炫蔻抬眸,望着女人的身影,若有所思。
容老二今日在衙门里,听说外面有难民攻城,特地早点回家,他从后门进的家门,所以没有看到容如南,见天色晚了容如南还没有回来,就有些着急。
容老二与容高氏正急着,就见容如南从前面铺子过来。
“你早回来了?我这还担心你进不了城,正打算去盛安堂问问呢!”容老二说道。
容如南笑道:“没事,早回来了!”
容老二
有些不相信,但是也不好再问,就让容高氏赶紧做点饭食给容如南吃。
这一晚上,难民一直在城外折腾,通州的百姓人心惶惶,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听闻安宁王已经让人安置难民,城外暂时平静下来,顺道彻查那些难民的身份,查清楚身份的,就可以放进城来。
第二天一大早,皇甫宇轩派了管家送来燕窝与人参,说是给容如南压惊,容老二与容高氏这才知道容如南昨天经历了那么大的事情。
“你这个孩子,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说?”容老二忍不住埋怨容如南。
“昨天很晚了,我怕你们担心!其实我真的没事,这次多亏了炫蔻呢!”容如南笑笑,看着侯在门外的炫蔻。
“炫蔻,你受了伤,就不用守着了,先回去休息吧!”容如南吩咐了炫蔻。
炫蔻点点头,退了下去。
“现在的世道真是太乱了,竟然敢当街抢东西了!”容老二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衙门里张贴出告示,不让随便出城,我还听说山贼泛滥,真不知道……”
容如南却担心柳直卓的安危,她今日打算去趟城府衙门问问刘丁一,可知道柳直卓的消息
。
在城府衙门口,刘丁一正带着人贴告示,现在所有的捕快、官兵都出动巡逻,通州城内一片肃穆紧张。
“哎!”刘丁一听闻容如南打听柳直卓,他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容如南见他如此,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问道。
“昨日从衙门那边送了一封加急军情来,城府大人看了,提到了师弟,说是师弟为了救洛世子中了剑伤,伤及了心脉,现在还昏迷不醒呢!城府大人想要让皇甫大夫前去,但是皇甫夫人昨日里受了惊吓,皇甫大夫不能离开,现在在城府大人那边请辞呢!”刘丁一说道。
容如南一愣,低声问道:“我要见城府大人!”
刘丁一一怔,问道:“锦娘子你是想……”
“我的医术不比我义父差,只要不是毒,我还自信比我义父精通!”容如南说道。
刘丁一一怔:“锦娘子,你可想好了?现在洛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你一个女人……”
“柳直卓一直很照顾我,如今他有难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容如南沉声说道,“只是希望刘捕头代为照顾我的家人!”
刘丁一拍了大腿说道:
“我师弟果然没有看错人,锦娘子情深义重,果真我师弟……”
刘丁一一开始就觉着柳直卓对容如南不一般,但是因为容如南有丈夫,刘丁一一直担心柳直卓这是走上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