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知好歹。”
少年瞧见姜丝几人脸上的复杂情绪,犹豫、怀疑混在一起,忍不住骂了一句。
“想进我们家药炉让师父治病的人,可以从门口排到上京,你们还不乐意,哼!”
少年说着,背上背着一个背篓,又抱起师父丢在他脚边的背篓,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师父,别管这些陌生人了,咱们快回去吧,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少年吧啦吧啦说个不停,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师父逐渐黑沉的脸色。
这会儿,除了少年之外的所有人视线全都汇聚到了姜丝身上,在等着他做决定。
范桐的队友为啥不看自家老大,是因为他们清楚,老大就是个妻管严,决定权在嫂子手上。
姜丝内心有些纠结,她总觉得这老头对自己目的不纯。
但看看昏迷不醒的周小圆,她难得心软了。
“好吧,那就麻烦了。”
姜丝话音落下,谢源几人立即行动起来,整理好马车,张晓喜上前,一个人就把两百多斤的周小圆扛起来放上被她撞出一个大洞的马车。
因着马车侧边开了个洞的缘故,反而还给她省事了。
一旁的老人和少年此刻已然看呆。
这个看起来八十斤左右娇娇弱弱的小姑娘,竟然一个人就把那个昏迷的胖丫头给扛起来了?
她这瘦弱的小身板,竟然还没被压断,这是什么奇观?
就在这师徒还处于震惊中的时候,张晓喜又走了过来,直接上手把少年身上的背篓剥下,一边一个十分轻松甩上马车。
就放在周小圆身边,正好把那个破洞堵住。
“老先生,上车吧!”
范桐掀开他们坐的那辆马车的车帘,恭敬有礼的邀请老人上车。
老人的视线依依不舍从姜丝那张脸上移开,然后对范桐点头笑笑上了车。
那少年也想跟上,谁知才刚走上梯子,就被一只手揪住衣领,把他提溜开。
“你,坐外面指路。”
姜丝把他甩开,便上了车,连看都没看那气呼呼的小子一眼。
少年看着姜丝的背影,忍不住放声叫骂:“至于这么小气嘛,不就说了你两句?我坐车里不也能指路?”
刚进到车里的姜丝,又探出脑袋来,对少年竖中指,“我就是小心眼,你能咋滴?”
姜丝话音落下,范桐、谢源、叶智明和张晓喜都围了过来,全都怒目瞪着少年。
瞧着这几个彪形大汉,额,还有那个娇小的怪力女,少年吓得缩了缩脖子。
行行行,你小气,你小心眼,有这么一堆人保护你了不起,我还能咋滴?
“快走吧姑娘,往那边走,老夫给你们指路。”马车上的老爷子忽然掀开帘子,对姜丝说道。
范桐一听这话,懂了,立即给几个小子使眼色。
他们几个人那还能不明白,叶智明和张晓喜连忙跳上另一辆马车。
那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两辆马车跟阵风似的从他面前跑过。
“师父,我还没上车呢!”
少年眼巴巴的看着远走的马车,委屈的话语,淹没在扬起的尘土中。
老人家的药庐确实离得不远,一行人穿过树林走了大约几百米,就看到前方热热闹闹的小集市。
其实这里也算不上什么小集市,就是一群人在这摆的小摊,卖吃的比较多。
小摊旁边,还有一条长长的队伍,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半山腰那间蛮大的竹屋前。
姜丝他们的马车才刚出现,就吸引了山脚下一群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些个小摊贩。
瞧着这两辆豪华的马车,就知道来人是富贵人家的。
茶摊的老板是对年轻夫妇,老板娘一见连忙用围裙擦了擦手,快步跑上来,跟马车前方的贵气公子搭话。
“公子,你们也是来找习大夫看病的吧?”
在这路边摆摊走南闯北的人见得多,老板娘一眼就看出这位身着橘红衣裳的富贵公子并非寻常人,很是热情的招呼。
“习大夫的规矩大,不管什么人来都得排队,您看看,这样子怕是要等上几天几夜,各位贵人舟车劳顿,来我家小摊歇歇脚吧!”
范桐瞧着热情招呼他们的老板娘,还没来得及打话,身后便传来老人家的声音。
“小菊啊,我跟柱子去采药遇上他们之中有人受了伤,老夫先把人带上去治病,他们的车马还劳烦你家相公帮忙照看一下。”
茶摊老板娘瞧见习大夫从马车上下来,被吓了一跳,再听到习大夫说的话,更是震惊。
他们这附近的人,谁都知道这老人家性子古怪,凡是想要请他看病的人,都得规规矩矩的排队。
管你是垂死的重病还是风寒等轻症都无一例外。
每隔几天都有人病逝在药庐门口,也没见这习大夫发过善心。
叫小菊的茶摊老板心下虽然疑惑,但还是连忙招呼自己相公过来,帮忙牵马去一边安置。
小菊的丈夫是个老实汉子,脖子上围着一块汗巾,一身肌肉,因着常年摆摊的缘故,晒得满脸焦黑,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牙。
小菊对丈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