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韦大人也跟你母亲妹妹一样,还想图谋我的嫁妆?”
范若雪瞧着这个同床共枕三年的丈夫,一瞬间心死了。
她承认新婚那时,自己发脾气的时候,对他动过手,可那会儿她心里有怨,觉得委屈。
在她看来,即便韦允书有秀才之名,也只是个替她家算账的账房,父亲把自己嫁给他,这让她觉得分外丢人,故而不待见也是正常。
但两人相处久了,范若雪也渐渐认命,鲜少有对他动手的时候,对婆母说不上孝敬,对弟妹说不上亲近,但也未曾苛待了他们,谁知这一家子心中,自己竟然是这么罪无可恕的人。
“不,不是……”
“书儿,你可不能糊涂,休妻一事她范家是认下的,这个媳妇咱要不起。”
韦允书话还没说完,母亲马氏便推开拥挤的人群,站了出来。
瞧着自己母亲妹妹那满头的汗,韦允书一阵心疼,连忙跑过来搀扶,“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满头的汗?”
“怎么了,还不是范若雪干的好事,她不让我和娘坐马车回来,我们走了一路,这么热的天,娘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受得住?”
不等马氏开口,韦娇便忍不住对着自家大哥大倒苦水。
果然,一听这话,韦允书就变了脸,他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这个老娘,他娘拉扯大他们不容易。
“若雪,你未免太过分了些,咱们好歹做过三年夫妻,平日里你孝顺娘就罢了,怎么能让她走回来呢,这么热的天气,若是过了暑气怎么办?娘都这个岁数了,哪里能折腾得起?”
听着韦允书指责的话,若是此前,范若雪多少都会有些难过,但如今,她只觉得可笑。
“韦大人这么疼你娘,怎么连辆马车都舍不得给你娘买?”姜丝听着几人的对话,气愤至极,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满脸都带着讥讽的笑容。
“你这小妇人胡说什么?我们韦家怎么没有马车,我们家不是有两辆……”
说着,韦允书忽然想起什么,家里的马车是范若雪买的,不止马车,家里所有人的开销都是靠着范若雪的嫁妆。
就连他们如今住的宅子,都是范若雪的,是范志荣在他们婚前过到范若雪名下的。
“哟,原来韦大人还记得呢,这是你夫人的东西,不是你的,既然休了人家,那人家收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站在人群前方一位穿着打扮极为富贵,长得分外标致的妇人出言讽刺。
“看这韦夫人的样,也是穷苦人家出生,怎么以前农活能干,路也能走,怎么娶了个媳妇进门,就变得这般娇贵了,这是吃了媳妇的好处,还不记人家的好啊。”
“是啊,靠娘子的嫁妆过活,如今发达了却要休妻,还真是一窝虎狼之人,要我说啊,当初范老爷就不该接济这种人,更不该把女儿嫁给他。”
“人心难测啊,谁知道看着老实本分的人,背地里竟然是这样呢!”
“就是,真是好大一条白眼狼。”
听着几名妇人你一言我一语,慕容正珏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韦允书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毕竟人家没说一句假话。
马氏一听这些人轮番数落自己儿子,顿时怒了,她一贯泼辣,哪能容忍别人说自家儿子半句不是。
“你们几个长舌妇,胡说八道什么?是他范家自己要把女儿嫁过来的,也是她范若雪自愿对我儿子好的,她们家自己愿意倒贴,关我儿什么事?”
“你们这些个生闺女没胸,生儿子没鸟的玩意,跑人家门口说是非,活该倒大霉,断子绝孙没人送终的玩意,我呸!”
马氏双手叉腰,对着那几位装扮富贵的夫人便是好一顿叫骂,这几位哪见过这架势,硬是半句脏话都骂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对着马氏说粗俗。
姜丝听到马氏这些话,从空间拿出一个粉色的空气锤,袖子一挽冲了上去,对着马氏的嘴就是一锤子。
“妈拉个巴的傻缺玩意,你天天把屎当饭吃是吧,一开口就满嘴喷粪,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
姜丝这番操作,惊呆了看戏的众人,也让范若雪看傻了眼,完全没想到姜丝会为了自己打马氏,心中对她的愧疚之情更甚。
韦允书和韦娇看见这么大个锤子落在自家娘脸上,顿时急了,一个吓得狂叫不止,一个连忙上前扶住自己老娘。
“哎哟,我的脸啊,我的脸烂了,儿子快把她抓起来,快让人把她抓起来啊!”
马氏双手捂着脸,中气十足地叫嚷。
这声音听得韦允书心焦,看戏的众人也是如此,看着姜丝手中大巨大的粉色锤子,都纷纷担忧起来。
虽说这老太太实在讨人厌,但姜丝打伤人家,只怕这事也不是那么容易了结的。
韦允书听他老娘哭喊得厉害,赶忙拽开她盖住脸的手,这手一拿开,众人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只见马氏那张黑黢黢的脸,什么事都没有,连红都没见,还叫得这般惨,这老太婆明显是想搞事啊。
也许她那脸是红了,但由于太黑看不出来,毕竟这么一锤打下去,姜丝用的力也不低。
韦允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