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宫,宣政殿。
被洪管家从床上抬下来,迷迷糊糊间,连脸都没洗干净,就被送到皇宫里的两个人,此刻直愣愣地站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眼神迷离,直打哈欠。
“大胆,你们二人,见到陛下,为何不跪?”
高堂之上,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顿时唤醒了睡眼迷离的人。
陛下?皇帝?
姜丝揉揉被眼屎糊住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那金灿灿的巨大龙椅。
我嘞个老天爷啊,这玩意得好几百斤吧!
姜丝激动得两眼放光,手还痒得厉害,恨不能冲上去,立即将这把龙椅收进空间。
要不是被范桐扯了一下袖子,她还没反应过来,这才不情不愿地跪下。
“你二人便是范桐和其妻姜氏?”
有病,不都知道我们是谁了吗,还问。
范桐和姜丝虽然都在心里吐槽,但都恭敬行礼回应道:“正是。”
“有人状告你们殴打继母姨娘,吊打姜氏二叔一家,更将嫡亲妹妹打得只剩一口气,这些罪行,你们认识不认?”
文帝威严的声音从高堂之上传来,范桐和姜丝一听这话,立即抬起头,连连摆手否认。
“不认不认。”
“你们不曾出手伤人?”文帝和贵妃对视一眼,皱眉问道。
范桐和姜丝对视一眼,而后一同点头,“伤了。”
“那你们还说不认?”文帝怒了。
“事出皆有因,敢问陛下有谁会无缘无故伤人吗?”姜丝言词有理有据,目光中没有丝毫畏惧,直视着文帝。
这文帝看上去四十出头的样子,精神面貌极好,长得俊朗丰毅,一脸正气。
极少有哪家孩子见了文帝不打怵的,见贵妃这外甥媳妇这般大胆,文帝觉得这丫头甚是有趣。
“既如此,那你便说说,朕倒要听听你们有何理由。”
“我说我说,让我说,皇帝姨夫,让桐儿来说。”范桐迫不及待开口,兴奋得不行,一脸期待地看着文帝。
朝臣们一瞧范桐那傻样,纷纷面露讥笑,好好一个俊朗公子,偏偏是个傻子。
倒是皇帝听了这话,笑得比谁都开心,“好好好,你来说。”
说完这话,文帝冲一旁还在生闷气的叶贵妃挑眉,仿佛在说:你看,那孩子叫我姨夫。
这新奇的称呼,让文帝很是满意。
得到允许,范桐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准备开口,便听到文帝身边站着的太监,发来怒喝声:“大胆,陛下未曾……”
“哎,无妨。”文帝抬手示意太监闭嘴,而后看向姜丝道:“那丫头,你也起来吧!”
听这话,姜丝连忙就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膝盖道谢:“谢谢啊!”
瞧见这一幕,众朝臣对看这两人的眼神越发鄙夷,当然也不全是如此,也有个别例外,比如大将军叶展鹏,看范桐的眼神那就是一脸慈爱。
“是九姨娘先用热汤泼我媳妇,我媳妇才打她的。”范桐很是气愤的说着。
“即便如此,那也不该动手,即便只是个姨娘,那也算是长辈,岂能任你们辱之?”也不知是哪位大臣说了一句。
“一个姨娘,也配称长辈,张大人宠妾灭妻,可别以为别家也和你一样,竟敢用热汤泼嫡子长媳,这样的下人就是打死都不为过。”
叶展鹏鄙夷的看了一眼张大人,看得他面红耳赤,半晌说不出话来。
“姨娘不配,那范夫人呢?”礼部侍郎吕正业开口。
“我娘?我怎么敢打我娘?要是这位丑叔叔不信,可以自己下去问问,我爹说我娘住进地里,要不丑叔叔你下去问问吧,就知道了,桐儿才没有打娘亲。”范桐说得一脸正经,把贵妃都逗笑了。
“哎,桐儿,这吕大人虽然是长得丑了些,可你也不能咒他去死啊!”叶贵妃笑得丝毫不掩饰,看似在帮吕正业说话,实则又将其贬低了一番。
“我没有让他去死啊,是这位丑叔叔说我打娘,我怕他不信,才让他亲自去问的。”范桐那认真解释的模样,看得吕正业气愤不已,却又不能如何,他总不能和一个傻子计较。
姜丝在一旁紧咬下唇,身子打战,憋得实在难受。
“桐儿啊,都怪这吕大人没说清楚,他说的不是阿姐,而是余氏。”叶贵妃又贴心解释一番。
“哦,丑叔叔说的是后娘啊!”
吕正业这会儿脑瓜子嗡嗡响个不停,满脑子都是范桐那句丑叔叔。
若是寻常人说你丑,别人听了还可能以为人家在骂你,但一个傻子说你丑,必然因为你是真的丑。
“她是坏人,她打我媳妇,把桐儿的宝宝打没了,把我爹的好大孙打没了。”
范桐说完哇一声哭了出来,那模样谁见了不说一句可怜。
姜丝听到他这话,眼睛都瞪大了,这傻狗是真敢说啊!
“什么?”
果然,贵妃和文帝一听这话顿时就恼了。
尤其是叶贵妃,一双眼猩红,气得直拍桌面,“这个余氏真是大胆,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比起叶贵妃的恼怒,文帝显然要冷静些,“你们不是才成婚吗?哪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