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范志荣双眼凸出,一张嘴惊得能塞下一个苹果。
瞧见自家老爷这副模样,余氏的尾巴又翘起来,暗暗在心里夸自家女儿机敏,又顺带嘲讽范桐这个傻子自己找死。
余氏和范悦悦心里早就笑开了花,却不得不一个做出不可置信模样,一个做出羞愤模样。
宗祠外头守着的一众下人更是伸长脖子,听得起劲。
天爷啊,这是什么鬼热闹?
“女儿都羞于出口,大哥大嫂竟然做出这等子腌臜事,羞辱我范家列祖列宗。”范悦悦说这话的时候太过激动,唾沫横飞,又因着那满嘴的泥,她口中喷出的唾沫,就连门外的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众人看在眼里,鄙夷在心里,实在是太恶心了。
范桐和姜丝相视一眼,正打算说点什么,没想站在他们身侧的范志荣却爆发出轰鸣的笑声。
“哈哈哈,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范志荣笑得可见大牙。
他这一笑,在场众人又又又一次傻眼。
尤其是余氏和范悦悦,这母女俩脑回路不是一般的相似,甚至有一瞬觉得范志荣是气疯了。
范志荣脸上的褶子宛若深沟,他一把握住范桐的手,牵着他往祠堂里走,对着堂上的祖先牌位哐哐哐三个响头磕下去。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我儿总算是开窍了,我范家后继有望,后继有望啊!”
姜丝上辈子没干啥好事,她的朋友中癫人不少,可像范家老爹这么癫的也实属少见。
最终,这事以余氏被呵斥,范悦悦禁足三月,罚抄女戒百遍结束。
带着范悦悦回到自己院子,余氏便发疯似的打砸一通,骂范志荣偏心,骂范桐是个该死的傻子,怎么就没死在他娘肚子里,又骂姜丝是个小贱人,还骂家中那些个姨娘是狐媚子,又骂下人吃白食,连她的闺女都护不住。
总而言之,除了她女儿外,余氏把范府上下骂了个遍,就连后院那几只看门的狗都没放过。
范悦悦也知道今天这事是因自己而起,站在角落里,看着自家娘亲打砸,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直到余氏骂累了才敢上前。
“娘,那傻子平日里对咱们言听计从,那姜氏昨个才进门,傻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这事铁定与她脱不了关系。”
范悦悦的话,倒是提醒了余氏,她也将范桐的改变归结到了姜丝身上。
“哼,还真是小瞧了她,原想着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那傻子要娶也就娶了,不想还有这般本事,竟然能鼓动那傻子在你父亲跟前告状。”
一想到方才老爷那厌弃的眼神,余氏便气得不行,她膝下无子,三个女儿嫁出去两个,剩下这个小的又毒又蠢,但胜在好拿捏。
她以前倒是丝毫不担心范家家业落到那傻子手上,可如今,那傻子娶了个厉害媳妇,就不得不防范起来。
“娘,有父亲护着,咱们动不了那傻子,还动不了姜丝那小贱人吗?姜家在隔壁镇上,来回需要一天,明日回门,在路上出点什么事,不也正常?”范悦悦一脸阴毒的说着,还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小丫头心里此刻恨毒范桐夫妇,尤其是姜丝,她可没忘记跌进泥里就是姜丝推的,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在那么多下人面前丢脸。
以前那傻子任自己怎么欺负都不会还手,也不会跟父亲告状,还乐呵呵的说自己是在和他玩,可姜丝前脚才进门,这傻子后脚就学会了告状,怎么想这其中都有问题。
“闭嘴,你是生怕你爹不知道是咱们做的吗?”
余氏本来就烦,听到自家这蠢女儿说的话后,更是气得头疼,看着她那张糊满泥的脸,余氏看着心烦,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见自家母亲这般,范悦悦纵使不甘,也只能回了自己屋子,可心里还想着,等她解了禁足,定要狠狠报复小傻子和姜丝。
看着小女儿离开的背影,余氏一边按揉眉心,一边轻声抱怨:“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坚持到底,让雪儿招个赘婿,不该把她嫁出去。”
此刻,新房内,还不知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的两人,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准确来说,只有姜丝一人安睡。
范桐闭目躺在床上,耳朵里塞着一只微不可见的耳机。
方才余氏母女的话,一字不差,他听得清清楚楚,就连范悦悦走后,余氏和她身边嬷嬷计划的那些事,都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监听器是在祠堂推倒余氏的时候,范桐悄悄装在她每日佩戴那只玉簪上的。
范桐芯片武器库里携带的武器都是最新科技,那枚监听器细如花芯,就算藏在玉簪上也不易被察觉。
傍晚时分,姜丝与范桐一起到前厅用膳。
今晚是家宴,范志荣特地安排的,好让姜丝认认家里人。
虽然有范桐给自己打的预防针,但亲眼看到三十多个不同年龄段的女人簇拥着自家公爹的场景,姜丝多多少少还是有被震惊到。
除了范桐母亲原配叶夫人和填房余氏外,范家老爹还有十三房小妾。
而范桐作为家中嫡长子,下面还有二十一个妹妹,除了已经出嫁的大妹妹二妹妹外,其他妹妹尚待字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