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茶的李厂长见他回来,连忙坐直身子:“怎么样,什么时候去结款送货?那个白潇潇应该等不及了吧?这都耽误三天时间了。”
这次她要的货多,基本能清完库存,这么下来这个季度的销售额都能提前完成!
张胜利不敢看李厂长的眼睛,顾左而言他:“李叔,其实也不一定非得和白潇潇合作,咱们不是还有不少商户等着要货吗?”
李厂长看他一眼:“那些都是些散户,能要多少货?”
张胜利抿了下唇:“那个独特服装厂好像已经开始生产了……”
听出他话里的不对劲,李厂长心中也一紧:“什么意思?她们没有布料怎么生产的?”
张胜利也不知道那个白潇潇到底从哪里得来的布,只能实话实说了:“她们好像从别的地方进了布料回来,还说以后都不用咱们厂子的布了!”
“李叔,这个白潇潇狂妄自大,一点没把你放在眼里!要我看,以后一定布不卖给她!她总不能次次这么好运都能弄到布!”
好运?
能一口气搞到几千米的布,这是好运的问题吗?
李厂长不是傻子,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脸色也难看下来:“她的布到底从哪里来的?”
张胜利见他脸色难看,也有点忐忑:“这,这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去这一趟干什么去了?”
李厂长猛地站起来,来回走动两步:“明天谢厂长就回来了,这件事要是让他知道了,我怎么解释?”
张胜利平日里就是混日子领工资,哪里知道白潇潇这个客户对厂子的重要性,还有点不以为然:“李叔,以前咱们厂子没有白潇潇不也好好的吗?谢厂长才不会在意她一个小老板……”
小老板?一年占了厂子三分之一的销售额,这是小老板吗?
李厂子狠狠瞪他一眼:“少给我废话,还不赶紧去打听,她到底从哪里得来的布?”
难不成她跨过当地的纺织厂,去别处要货?她这么做,就不怕得罪谢厂长吗?
……
“你胆子倒是不小,真不怕我生气呀?”
谢玉春家里,谢厂长坐在沙发上,看着白潇潇的眼神没什么笑意:“这是个什么意思?以后都不合作了?”
白潇潇不卑不亢的摇头:“谢厂长,这件事您也怪不得我。”
谢厂长被气笑:“我有说要怪你吗?少往我头上扣大帽子!”
一旁小心翼翼观察的谢玉春,察觉气氛不对,连忙开口圆场:“哎呀,爸你拉个脸干什么?潇潇这不是来给你好好解释吗?”
谢厂长冷哼一声:“我看她来告状是真的!”
白潇潇也笑起来:“谢厂长火眼金睛,我这点小心思真是瞒不过您!”
谢厂长瞪她一眼:“还不说?”
白潇潇也没有添油加醋,而是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句,最后才为自己解释道:“谢厂长,我这批货要的急,确实耽误不得。本来你厂子有现成的,能用我肯定会用。但是李厂长那里先是说要等等再给,后来的张科长又要提价卖布。”
“实话给您说,我这次在省城拿到的价格比咱们厂便宜两分钱,而且一次性把我所需要的布料全部补齐。”
“这件事,如果是您,您会怎么选择呢?”
这话说完,谢厂长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
他捏了捏眉心,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去问清楚。”
李厂长和他也算十几年的老同事,从年轻时就认识,平时还会聚在一次喝个酒什么的。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出差一次,这个老李竟然办出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来!
不过,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白潇潇是厂子的大客户,他虽然不负责外联但也是清楚的。
这么做对他又能有什么好处?
更何况厂子的效益好坏和每个工人的奖金那都是挂钩的,损失了白潇潇一个大客户,直接影响的是整个工厂的利益。
这个道理,难道老李他不懂吗?
谢厂长没有直接表态在白潇潇的意料范围之内,现在都是宫家厂子,彼此之间的竞争意识并不强。
不管李厂长是不是故意针对自己,这都是他们纺织厂内部的事情。
从谢厂长家里出来,白潇潇就直接回了工厂,刚到大门口就见到了徐成。
这两天她忙着工厂的事情没有回家,徐成则帮着两家忙地里的活,两个已经有五六天没有见面了。
“潇潇。”
徐成笑了笑,因为连接下地收麦子,脸黑了不少,反倒显得牙齿更白了。
白潇潇抿唇笑了,她站在那里就那么轻轻看过去,也没有说话,徐成却觉着一颗心都酥了。
以前出去跑车的时候,经常一两个月见不到一面,虽然也会经常想念,可从没有如这般一样,不过仅仅几天就好像过了好久……
也许是这段时间的单独相处,同吃同住,让他想要拥有的更多,迫不及待的真正拥有她……
见他傻愣愣的模样,白潇潇叹口气走过去:“家里的活忙完了?”
徐成点了点